范思辙立将手中的吃食收回,挺个胸膛,“嗯,回来了,哥哥。”
“说了叫姐夫。”叶峥笑呵呵地走过去,伸手去接他两手的东西。
“没事,哥哥,不累,等急了吧,走走,咱吃吧。”
范思辙瞧这劲头,哪还有方才累成死狗的样子。
范闲,“…”
“这买的也太多了。”范闲帮着把一包包吃食打开,凉菜、炒菜、卤菜,一共十一个菜,其中重头戏是两只五香鸭。
“你和思辙也难得来,该好好招待的。”叶峥笑吟吟地把擦净的竹筷递过去。
“哥哥太客气,都一家人。”范思辙乐呵呵的。
范闲却听出不对。
范若若也听明白,唇角抿了抿。
“听你这意思,这些都给我和思辙买的?”范闲没忍住,问道。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了。
“自然。”叶峥点头,还关切地看了看他和范思辙,“是否不够?不够我再遣人去买。”
范思辙眨巴眨巴眼,“这还不…”
范闲指了指范若若布的饭菜,“那这些呢?”
“自然是我与若若吃啊。”叶峥满眼‘你莫不是个憨批’的眼神。
小娘子似嗔又笑地看了他一眼。
范思辙,“…”
哥哥这么大胃口呢?
范闲,“…”
再也不嘴贱!
肝儿疼!
气的!
……
午食到一半时,京都守备那边来了一队人。
京都守备的‘队’与叶峥编制的兵马司‘小队’可不同。
队是大庆最小的作战单位,实打实的五十人。
赶着吃饭,叶峥也没细细招呼,只叫钟离给布置安排,守牢房、警巡、打更等,重点还是守牢房。
这四个东夷城女剑手一个也不可稀里糊涂的死!
等他吃完,和小娘子聊了一程,心情愉悦地去巡视老爹送来的人手。
嗯…
也不知老爹是故意,还是…有意。
“杨小公爷,顾小侯爷,这位也眼熟…”
杨立,顾偃安,还有其余共三名勋贵子弟,脸立时臊的厉害。
彼时南市,他们还可与叶峥谈笑辩驳,此地此刻…
只得规规矩矩地行礼问一声,“小叶大人。”
“几位世兄实客气。”叶峥笑道。
他对五人热忱的态度,引得其他京都守备兵侧目。
五人无不挺了挺胸膛,尤以杨立最盛,下巴也昂了昂。
杨立曾在营中无数次吹嘘自己与如今声名显赫的叶峥相熟,怎奈那些人只笑他差点叫三公子打了。
如今,彼辈可看到了?
“小叶大人,还在公务,下衙得空,我们再叙吧。”
在他要开口与叶峥搭腔之际,顾偃安开口道。
“好,以各位世兄的身手,牢房交与各位世兄,我再放心不过。”
叶峥的话再度为杨立、顾偃安五人引来数道目光。
“是。”
五人同大声回道。
很有精神。
叶峥满意地点点头,又暗暗给钟离使了个眼色。
事实证明,他纯属多虑。
从午食到下衙,哪怕是兵马司的弓兵进入牢房,都要被这五人狠狠盘问一番。
老爹厉害嗷。
练兵确有一手。
……
西宁巷,大宅
“姑姑这一计…厉害啊。”李承泽缓缓放下手中的《人生长恨水长东》,露出微红的一双眼,看向谢必安。
后者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
李承泽咬了咬牙,将手中的书放下,“这书初看时,不觉有意思,越往后看,竟入了迷,杨戬之悲惨,我深有同感,故而失态。”
谢必安点点头,‘信了’他的辩解,“这些时日,这书快赶上《红楼》。”
又道,“程巨树和四名东夷城女剑手的手尾皆处理干净,那些军械…只死了个陈充,不知道他家里人是否有知晓内情的?”
“现在动手,未免欲盖弥彰,总不好毁了姑姑一片善心。”李承泽笑了笑,目光落在烛火,道,“可惜,表妹与林家没名分,也没什么情分,不然这一局,姑姑把叶家那小子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