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小儿!不知大局!”
望着叶峥上马,走在一众弓兵前,朱格低声骂了句。
“想我一处为其上任、升迁不知背了多少记恨,纵不知报答,也该留些情面,实忘恩负义之徒!”他又怒道。
“朱格,慎言!”言若海立呵止他,又道,“他任官升官,我鉴查院拿贪惩污,皆为上意!”
“才名没什么,我却常闻其廉正奉公,克己为民,西城、南城百姓多交口称赞,一处会不知?”
话罢,他看向身后自己四处的人和七处的人,“走,去拿司理理。”
待他走后,朱格流于脸上的愤愤渐散,眼中只余思索。
……
夜,兵马司衙门
“大人,暗室造好了,没一点光,更无一丝嘈杂,只一道透气孔。”
西城兵马司衙门堂院,叶峥坐在书桌之后,仔细地分辨一杂木制的大号承盘中,从程巨树和四名东夷城女剑手身上搜出各个物件。
程巨树无须什么证明,他那张脸,京都城内走南闯北的武夫皆认的出。
东夷城这四个…
倒有一个不知何用的令牌,其余的东西,以钟离的见识和经验也瞧不出明堂。
还须口供啊。
可惜,兵马司有暂时的逮捕羁押权,没调查权。
“好,把她们丢进去,先关两三天,之后提出来问问,肯配合,用我教你的法子慢慢审;不配合,继续关,寻旁的大夫我还不放心,你是费老徒弟,往后一段时日,你多辛苦。”
“不辛苦,大人。”
钟离抱拳。
即便低着头颅,叶峥亦可看清他脸上的坚定,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忠心。
“去吧。”
叶峥不会无聊地叫住他,问他因何站在他这一边,以此试探到底真心与否,观其言行便足矣。
少时
“大人,范大人来了。”
一名弓兵通报之后,范闲裹一身酒气,还有些呕吐后的恶臭,直接一屁股坐在圆凳上,一把捉起桌上的茶壶,对嘴灌起来。
瞧他眼神,有些迷茫,又不止迷茫,眼底隐隐怒火,脸颊之上,酒精刺激的红又透着一股灰败。
“问出结果了?”叶峥也不起身,提笔,不知在写什么。
范闲不知心累还是真醉,脚步晃悠到书桌前,在袍袖中一阵摸索。
“啪.”
一张折了数道的纸叫他拍在桌上。
他双手撑在书桌上,脖子耷拉,双眼直直地看向叶峥。
与他对视两息,叶峥伸手去拿那张纸的同时,道,“你若有话,可直说;若想求人安慰心疼,便去寻婉儿姐,不必在我面前这般姿态,哀哀戚戚的。”
他打开纸张过了遍。
是郭保坤的供词,带画押的。
详细地记录他对滕梓荆这个人的记忆。
“用药了?”他缓缓再折起,问道。
范闲点点头,看着他将供词再还回,不解道,“你不要?”
叶峥没回应,在手边一堆中翻了翻,抽出一张,递过去,“京都府没几日便要来行移滕梓荆,为其申冤一事,你需靠自己,也可与世叔商量一二,这是他的口供,你且看看,对比他往日对你所言,是否有出入?”
“这么急吗?”范闲清醒不少,忙接过口供,口中问道。
粗扫了几眼,嗯…没错啊,与对他说的一般,没任何出入。
忽心中灵光一闪,再细细看了遍,旋即又急忙打开郭保坤的供词…
其实不必再看,郭保坤所言,他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