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有什么办法呢?”叶重忽然来了逗趣,学小儿子的语气,道。
叶峥傻眼。
坏了,质子竟是我自己!
说气吧,确实有,他惜命啊。
再一想…
老登除掉天下大宗师的想法未实现前,貌似作为质子,他或是最安全。
情绪一时复杂,话堵在喉咙,脑中一道火花闪过,他忽地想起什么,瞠目看向老爹,问道,“所以父亲、母亲这么着急为我定婚事?”
“有个可靠的泰山,你在京都的日子自会好过些。”叶重笑呵呵道。
他这是真开心。
听妻子说,已经在为两个孩子寻礼部老员问纳吉之事。
“我…”叶峥气抖。
等等!
照这个意思…
若老爹一早便想到这一步,那岂不是…
他抬眼,看向老爹。
叶重会意,敛了笑容,正色地点头。
叶峥心中掀起巨浪。
“父亲…竟藏的如此之深?”他语气不无怨气。
之前说的,今日说的,陪我…不,耍我玩呢?
“就得这么藏!你须藏的比我深!若无你,若你没那些心思,若你是个立不起来的,我叶家或仍是那个忠心不二的叶家,怎奈…那位清算太狠,欲将一切攥在手中,狡兔烹,走狗死,我…时而胆颤惊心,深有鸟尽弓藏之感!”
说着,叶重伸手,落在他肩头,眼中歉然,“似你这个年纪,多心思飘忽,意志不定,总要叫我看看你到底怎么想,看看你的能为,你心里那些是脑袋一热便好定下的?”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峥儿,你不必忧心,如真到这一步,待我从定州回来,便是接你离京之日。”
对上老爹的目光,好一会,叶峥有所明了。
如果说宫叔是无间道。
那么老爹就是无间道再无间道。
“父亲,您可别卖了您儿子,不然…”
他嘴上这么说,实际心中相信老爹。
“你整日想些什么?走走走,与我去演武堂!”
叶重挑眉,一把捞住他胳膊。
“这,倒也不必,倒也不必。”叶峥忙立地生根,双脚坠稳。
叶重哼了声,目光落在他优越但青涩的脸上。
这是自己的小儿子。
他心中一抽,挪开目光,板个脸,道,“我听灵儿总提起,你应承写与若若的话本,一直没动笔,怎好如此怠慢?快快回书房写了送给若若!”
叶峥,“…”
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叶峥心绪翻涌。
想起秦老太太大寿之事、南市之事,他几次三番与老爹谈话,试探老爹想法,在老爹点头同意自己建言时,还挺高兴,现在想想…
羞耻!
羞耻过后,又有股拨开云雾的…安全感,老爹的想法也算是发保底。
计划不及变化,坏老登的心思,难猜啊。
再者,老爹的计划里,自己未必只是个不能动的质子,他的实力可是与日俱增。
念头畅达,他提笔。
想想自己异日为了家族,作为质子留在京都,肩上担着的是…他自己的脑袋,心中一阵愤愤,落笔,奋笔疾书。
小娘子,来给你上强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