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和范若若诧异的目光投过来,叶峥笑道,“怪我,怪我,我与世叔、思辙相谈甚欢、很是投机,不免饮多了些。”
其实不用他遮掩,叶峥变相承认之际,柳如玉和范若若便明了,定是范建自作的。
至于范思辙…
她们自不知晓叶峥对范思辙的认可和理解使其有多触动,敬的一杯杯酒皆是他对姐夫的情谊啊。
柳如玉颇感无奈,又有不解,上回在自家府上不试峥哥儿的酒量,怎到别人家中没命地试。
想想老爷酒力不俗,年轻也曾流晶河浪…
“三哥儿酒量不差。”她感慨道。
叶峥‘憨憨’笑了笑,实不知这是加分还是减分项。
“峥儿,夜里寒气重,将你世叔和思辙送上马车。”
崔雁的话解了围。
柳如玉接着便看到,叶峥提溜小孩似地,稳稳当当把范建和范思辙送入马车车厢,须知喝醉之人肥瘦不同平常。
“三哥儿力气也不小。”
柳如玉的夸赞总这般朴素直白。
“路上慢些,过几日再聚。”
“回去吧,莫染了寒气。”
……
入夜,御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范建与叶重,这些时日来往甚密啊。”
李云潜将手中纸条缓缓卷起,语气莫名道。
在横几前,数步之外,轮椅上的陈萍萍淡淡一笑,“想是儿女好事将近。”
庆帝起身,负手望向虚空之中,“儿女好事将近…好啊。”
“说起来,范闲…也好事将近。”陈萍萍的笑总透着收敛与克制。
庆帝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即微微低下头颅。
笑了笑,李云潜重坐回榻上。
良久,开口说了句,“着手吧。”
……
次日,书房
《大庆.诸司职掌》,‘兵马司指挥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凡京都内外,各画境而分领之,境内有游民、奸民则逮治;若车驾亲郊,则率夫里供事…’
“哥儿,老爷来了。”小桃忽来报。
叶峥起身,眼中疑惑一闪而过,今日父亲休沐。
没等他去迎接,叶重出现在书房门口,遥遥看了小儿子手中的书,点了点头,道,“随我去演武堂。”
叶峥愣了愣。
这个时辰?
他心中疑惑,还是放下书。
“先前你为巡火捕指挥使,我当历练你,没给你什么助力,你娘没少说我。”春风习习、花香扑鼻的廊道中,叶重忽道。
叶峥有所猜测,道,“母亲关心我,父亲也关心我。”
“玉不琢,不成器,上巳节庙会救火,我虽未亲眼所见,你指挥救火之事却传的沸沸扬扬,我亦有耳闻,同僚、世交见面,多有称赞。”
老爹这话让叶峥有点想歪,“这也算出风头?捧杀吧?”
瞥了他一眼,叶重轻笑道,“你能看明白最好,花花轿子万人抬,别人说说而已,若当真便蠢了。”
“儿子省的。”叶峥正色点头。
叶重微微颔首,又走了一段,道,“你这兵马司副指挥使所领乃南城,天河大道不提,那儿自有我守备师巡视,南市、西南,商铺店面、百姓居所交织,不可谓不复杂,你要多用心。”
“我未上任,所管辖区都画(划)好了?”叶峥诧异。
“昨日朝会之后,负责南城的兵马司副指挥使因强索贿赂叫鉴查院抓了去。”
“呃…”
老爹的话让他一时哑口。
这不是个好苗头啊。
往后每每他升官之际,武班之列岂不人人自危?
老登是不是拿他当刀啊。
坏还是你坏啊老登。
“既受皇恩,也该为陛下解忧。”
老爹话中有话,叶峥暗暗体会。
“今日唤你,非考较你武道进展。”
老爹终进入正题,叶峥有些期待地看过去,给你老儿子寻了什么九品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