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有写话本小说想法的之后某天,二姐来巡火衙门给他送午食,总念叨‘红楼、红楼’,他便随口提了嘴,‘也写本话本叫你和若若姑娘赏鉴一二’。
真要落实,心中实有点怯。
红楼诶,‘古今小说集大成者’的名头不是一人捧两人捧。
最要紧的,二姐这话隐去了她,留下‘若若’,徒惹人生疑。
别再叫人误会他做意气之争,行‘文人相轻’之举。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手中切、洗牌的动作一顿,他下意识地瞥向对面。
恰范若若闻言也神色一顿。
这…
是灵儿故意这么说?
还是这人确有提过?
为何非是写话本小说?
他极富诗情,写一写诗也…
嗯?
写给我?
心中莫名的情绪驱使她抬眼。
目光交汇,只一刹。
叶峥即刻收回视线,并不解释二姐话中惹人误会之处,只打哈哈道,“二姐姐,我只说说罢,我哪有世兄那般才…”
“期公子佳作。”
他话直接叫范若若给噎回去。
再看向她,方才须臾间美目中的湿漉漉已化作灵动狡黠,唇角勾着浅浅的笑。
肿么肥事?
清淡如菊的冰山才女呢?
小娘子想给我上强度啊。
那…我只能也给小娘子上强度了。
叶峥眉毛展了展,颇‘为难’道,“如此,我勉力一试吧。”
“哥哥,写话本也不少挣钱。”范思辙适时地插入话题。
范若若俏脸一绷,立一记眼刀子甩向弟弟,“如何事事扯上‘挣钱’?”
她非五指不沾阳春水之人,从她妇功极佳可见一二,实担心弟弟满嘴铜臭气,叫人看扁了她家。
“诶,思辙眼光独到,不输东夷城那些大商贾。”
叶峥的话叫范思辙差点热泪盈眶,恨不得纳头便拜。
他一把抓住叶峥的胳膊,语气不无激动道,“哥哥,往后您便是我亲哥哥。”
叶峥看向有点恼的范若若,与其对了个目光,轻拍了拍范思辙的胳膊,似话里有话道,“这个…亲哥哥倒也不必。”
对面,范若若闻言脸颊淡淡飞霞。
……
戌时一刻(晚七点一刻)
庆国没有宵禁,过了暮时,街上仍有不少人,不过管理也森严,有兵马司下巡城之人巡视戒备,巡火更夫也算一股巡城力量。
叶府大门前,叶重架住醉醺醺的范建,落在范建脸上时,目光透着同情;瞥向一旁小儿子时,隐隐有不善。
架着范思辙的叶峥也挺委屈。
他十分费解,是不是老丈人偏好这一口,一定要试一试姑爷的酒量?
他,哥斯拉模板,什么胃?酒算个什么?
想他前年守夜,第一次饮酒便把亲老子灌趴下。
今日轮到未来老丈人和未来小舅子。
柳如玉和范若若今儿在内院用吃的,并不知前头爷们的情况。
当母女俩在崔雁、叶灵儿相送下来到大门处,就瞧见小的靠在叶峥肩头打鼾,大的伸只软趴趴的手,不知到在空中抓什么,口中一直念叨‘贤婿,再饮一杯,你我…再饮一杯,呃…’
“天爷,到底喝了多少?”柳如玉忙上前,紧张地观察范建的状况,话中有些怨气。
“老爷,老爷…”
她唤了两声,范建并不理睬。
再看儿子,快鼾声如雷了,睡的还挺香。
范若若初见爹爹醉的不成人样,秀眉轻蹙,亦有点恼,在听到爹爹的话后,‘恼’的对象就换成了亲爹。
崔雁上前,欲替儿子遮掩一二,却听叶灵儿道,“叶壮壮,你干的好事吧?”
这会儿认了,总好过瞒人一晚上,才叫人知道‘罪魁祸首’好吧?
叶灵儿想的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