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时分,孟乔状似不经意的溜去了大门那边两趟,都没撞见想撞见的人。
按理昨日才纳的新妾,严歧这几日怎么着都该回府才对。
她这头才精神恹恹地回了朝晖苑,落在后头等消息的冬雪,就急匆匆跑了回来。
气都还没喘匀,“少,少夫人,大公子回来了,骑了快马赶回来的。”
孟乔心头一喜,抬腿准备朝前院去,就听冬雪明显蔫了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才,才一下马,就直接去了碧萝苑。”
但见孟乔脚下一滑,险些没摔出一跤,这丫头说话就不能大喘气。
香菱眸色复杂的瞟了没眼力劲儿的冬雪一眼,摇了摇头,扶着孟乔回了屋。
再次打开请帖仔细端详,八月十二赴宴,时间倒还有,也不急在此时去搅严歧的兴致。
那莽夫如此清冷寡欲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为了女子快马加鞭赶回,再一头扎进温柔乡。
耳边又响起严容的话,是不是自此以后严歧真就不回朝晖苑,也不再多看自己一眼?
孟乔郁郁地吐出口气,冷不丁想起在凝晖堂时,他二人旁若无人眉来眼去的模样,心头止不住冒起酸水来。
她猛的甩了甩头,有些事不能多想,容易钻牛角尖,还容易来气,现在也不是她能儿女情长的时候。
孟乔想去赵府,也必须去,得找找那个伪君子的把柄或软肋,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只是她该找什么理由随严歧同去呢?
接下来的几日,严歧一如既往的早出晚归,气候逐渐转凉,便是再晚他都会赶回来,也都是直接歇去了碧萝苑,真就没再踏进过朝晖苑一步。
孟乔彻底坐不住了,府里的闲话也越来越难听,细致到大公子每晚叫几次水,林小姨娘夜里的喘息声,都描绘得有声有色,刺耳且扎心。
眼瞅着少夫人一日比一日消沉,冬雪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最让她难受的是少夫人不让她再去大门口等人了。
这日天微亮,冬雪猫着身子悄悄出了朝晖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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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萝苑院门口,严歧才接过青枫递上来的长帔,林孋就跟了出来,她身后的元铃手里还捧着盏羹汤。
严歧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道,“谁允许你跟出来的?”
青枫默默退远几步,林孋一双桃花眼里泛着委屈,刚试图解释,墙边窜过来一道瘦削身影。
不等青枫上前阻拦,严歧已经朝着那边走出几步,“你怎么过来了?”
“大公子。”冬雪朝他恭敬矮身,局促的看了看另外几人,忸怩开口。
“您都好几日没回朝晖苑了,前几日少夫人都让奴婢去大门口等您,可昨夜却说不必再去了,大公子,您若得空就回朝晖苑看看吧,少夫人想您想得紧!”
“嗯,知道了。”
严歧声音一惯的清冷,辩不明情绪。
小丫头说完还踌躇着不肯离开,那模样不像是畏惧严歧,更像是有什么话未言尽。
“还有事?”严歧鲜少的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