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名】
帝皇家的赐名赐姓,最是得人常乐道,
有者会说,“跟天子一个姓,死了下地,你八辈祖宗都得给你敬酒!”
但事无绝对,滚滚长烟历史下,总有那么几朵开在莲藕淤泥中的奇葩。
太祖仁宗年间,
巷陌流言称,“那位大人可真了不得啊!皇家的身份都不要!”
“你懂个屁,这才叫高明!”又有褴褛文士道。
“哎…你们聊得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四象】啊!”
何谓【四象】,乃辅国璧!
……
对酒当歌,松间流光。
王家的夜不同寻常,也无有平淡。
王母特地下厨炖上了八道大菜,咸甜辣口样样出彩,令以为今夜是跨年夜的王二狗垂涎三尺,宛若如梦端。
酒后的王父,更是醉的一塌糊涂,连拍三下胸脯和佛人保证:日后为人对事定不会和做出似那夜‘出言不逊’的事——
为人应当君子坦荡,美玉无瑕。
佛人和小徒弟对此各有各的想法,但都未赞同。
宴请至尾声,王父费劲巴拉地将那扭扭捏捏地王二狗给推了出来,特为他求一个名字。
佛人沉思细想,脱口而出,“优柔餍饫,单字一个‘餍’——王餍,如何?”
学之从容求索,由浅入深,深入体味。
王父听后拍手叫好,“大师果然满腹经纶啊!”
那一夜后,本名王二狗的孩子,叫了【王餍】。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王父就这么将自家儿子一生只有一次的姓名之举交托给了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云游和尚’。
“什么情况!”
当事人王二狗呆滞在原地,顾不得嘴角毁掉仪容的饭粒,大喝道,“保名怎么办?我又要考一遍童生不成?爹!!”
被一声怒喝当头,王父才稍稍拿下自己酒后乱性的潮红脸色,语气捎带得意道:
“无事无事,为父认识辛知县,也就提一嘴的事。”
“爹,你还认识辛知县呐?”王二狗心生疑惑,又觉着不可思议,“你不是地里的佃农吗?”
“砰——!”王母一勺子敲在自家这蠢儿子大头上,教训道,“有这么说自己爹的吗?没礼数,在学堂里你肯定是疯玩去了!”
王二狗低着头,撇撇嘴狡辩道,“哪玩了,我都童生了,同龄的那个比得上我”说着,他又抬起头余光不经意瞥见小徒弟。
此话一出,王母怒从心起,但碍于佛人和小徒弟还在场也只好皮笑肉不笑,一个劲地给王父使眼色。
“咳咳!”宛如针芒的视线令王父身体一激灵,好险没给刚起的高深范给失了,他教育道,“二狗…啊不,餍儿,科举只是一个名头,并不值得引以为傲,学究天人,掌一派学识身为高峰才可自傲,但也不能恃才傲物,可知当年的儒教圣人曾说,‘学无止境’。”
“真有圣人?”这时,久未动过吃饭以外的口的小徒弟问道,“师父你知道吗?”
“他说他是‘凡夫俗子’。”佛人也适时放下碗筷,给出一个准确回答。
“对,圣人大抵都这般谦虚。”王父心下一震,有感佛人一言说中关键,圣人此等人物定然集聚大贤大德,那必然是和蔼谦恭的。
王父感慨道,“大师说的极是。”
而王二狗,现名王餍的家伙抬杠道,“儒教不是都改换门庭了吗?现在都不叫圣人了,大夫子说叫……”他挠了挠头,再道,“叫——【山河心者】”
“山河心者?”王父诧异,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读过的古籍中虽涵盖了大璨四百年的六成,可也有读不到的地方,所以他也不敢肯定那位大夫子是否是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