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一说自古有之,可为何到了大璨一朝改了?
佛人眉头微蹙,僧袍下的指尖凝聚散出淡淡金光粉尘,流出房内,霎时旋绕、笼罩了整个王家:险是将那煞星招来,小僧现下可不想见她。
法力的波动,小徒弟也感知到了,她小脸一警,不免心生狐疑地看向自家师父。
“什么鬼,有风?”
那二狗王餍忽然怵的一冷,忙不迭揉了揉双臂,道,“爹,能不能然让知县大人拨点公帑给咱家修修房子,日后我高中了还他。”
“嘿!”王父一听,拨公帑给自家修房子,那自己是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又加之酒意上头他顿时骂道,“臭小子,你爹我又不是知府老爷,而且就算是…那也不能随意动用公帑,你当是自己的钱财啊!要真动了那不成贪官污吏了......快说,你是从那学来的这贪官思想的!”
二狗王餍见父亲动了真火,立马丝滑交代道,“那啥......是同窗的白为玉说的,他当时说,‘做人就要做地痞,当官就要当贪官’,我问他为啥,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爹说的!’。”
听到白为玉的爹这段,王父立刻明白一件事——白福荣这个县衙看大门的老酸菜梆子还是个小贪吏!
王父气道,“餍儿日后万不得听信这等有悖圣人主张的话,要不然为父可就要大义灭亲与知县大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能够想象,往后正在当官大敛万贯金财的王餍突逢变故,一纸父告子上达天听,直接将其问斩都是可能的!
王母扶额无奈苦笑,瞧这样子,父子俩日后反目成仇都是有可能的。
“知道了,爹。”王餍从心听劝,至于听进几句那就犹未可知了。
王家的夜宴时至尾声,
佛人与小徒弟吃干抹净两嘴油涎,与王家众人告谢后,浑圆了肚子慢沉沉地向小庙那条土路走远。
……
城隍庙外,月上枝头,鱼塘清光。
佛人和小徒弟又见那个每日钓鱼的少女,她依旧窝坐在那方极佳的钓点上,一手执杆,竹篓子里已有一二条小鱼。
鱼塘倒映月辉,此景重现,小徒弟狡黠地含笑道:
“师父,上次可是我赢咯,奖励呢?”
“还未到时候。”佛人留下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糊涂话,快步走到鱼塘少女身边。
少女见了来人,此时她已不认为那晚发生的事是做梦,渔塘村的众人都有议论作证。
她压下心中悸动,泰然自若处之。
佛人蹲坐在少女身旁,招呼着几步之远闷闷不乐的小徒弟过来。
小徒弟抱手道:
“师父又做啥子,你又骗我!”
“怎会?”佛人说道,“师父答应你的事那次没做到…哎呀,为师的乖徒居然还怀疑为师,为师真是心痛哎!”
佛人装出一副心酸遭怀疑演上心头,小徒弟涉事未深,立遭蒙骗,心一软就急忙伸手去安慰自家这不让人省心的麻烦师父。
“好了,好了,我不怀疑师父了这样总行了吧!”
“哎,适当的质疑还是要有的。”
佛人说这话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小徒弟没好气道:
“师父啊!这天底下真没有比你还任性的人了……”
“再不任性,师父以后可没机会咯。”
佛人转头看向鱼塘少女,又问:
“小施主,要不要做小僧徒弟?”
少女一愣,脱口而出道,“这算什么?我不是输了吗?”
“输了才好叫师姐!”这时,小徒弟忽地插了一嘴,“对不对啊,师父?”
“我可还没答应做他的徒弟!”鱼塘少女倔强地表示,“而且,我为什么要做其他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