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路坐起来穿衣服离开，却被皮细肉滑、活力四射的赵丽扑在床上。他半推半就地说，“先让我回去看看，过几天再来。”

“姓钱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不想走！”

“穿什么衣服裤子？”

“电话打过来了。”

“怕啦？”

“不该说我在这儿。”

“我该怎么说？”赵丽一只手指着门口道，“说你找封晓春报仇去了？”

“提她干啥！”

“不说她可以！但是，十年前你一封信又一封情书写给我，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说尽，有没有这回事？”

“有！”

“为了等你回来，我利用出生地扮狐狸，赶走一批又一批求偶者，有没有这回事？”

“回来实现了我的诺言。”

“但是，在我们热恋的时候，为什么出轨？出轨也就罢了，为什么让杨柳怀上孩子？这笔账该算了。”

“她有意借种，我无意耕地，上了她的圈套。”

“呸！”

“不相信我？”

“姓钱的，你今天不说实话，我就光着身子上街。局长可以不管，县太爷也可以不问，但是…。”

“你想怎么样？”

“自以为教子有方的老太太，她会不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首先说，有事冲我发脾气，别跟那么大年纪的人较劲。”

“数她不是个东西。”

“怎么说话的？！”

“我就要这样说话！”

“好好好，你说，你说吧。”

“十年前你拔笔，对弈，喝酒风光无限，在草树下的事没有忘记吧？”

“怎么忘得了。”

“犹犹未尽、回味无穷吧？”

“不同情没关系，冤枉人是什么意思？”

“冤枉你？我会冤枉你吗？”赵丽勾住钱路的下颌，看着那张精致的脸问，“你故意的吧？”

“什么意思？”

“故意喝醉酒！”

“没有的事！”

“看见杨柳长得漂亮，封晓春穿着性感迷人，牛丽和林宁泼辣奔放，决定一网打尽？”

“我可没那福气和力气。”

“你们男人中的男人姜子牙说了：用兵多多益善，三千妃子，三妻四妾……。”

“现在是新社会。”

“有钞票之后，便怀念旧社会的味道了，对吧？”

“强词夺理，纯粹是强词夺理！”

“你如愿以偿了。”

“偿……？”

“三妻四妾。”

“哪来的三妻四妾？”

“我，杨柳，王凝是你的三妻吧？”

“是。”

“封晓春，牛丽，林宁，俞敏不是你的四妾？”

“我…。”

“你想说什么？”赵丽指着钱路问，“不该看的你看了，不该摸的你摸了，提起裤子不认账了吗？”

“我……。”

“你还有一件事没办。”

“我会有什么事没做？”

“报仇。”

“为什么报仇？跟谁报仇？”

“你想想！”

“想不起来。”

“真的想不起来吗？”

“提示一下？”

“封晓春。”

“不认识。”

“钱雄认识吧？”

“废话。他是我三哥。”

“就不认得封晓春是你的三嫂子？”

“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对了，她怎么啦？”

“你说呢？”

“不知道。”

“十年前在刘大夫家草树下……。”

“胡说。”

“杨柳在胡说？”赵丽指着钱路的鼻子问，“还是你在撒谎？”

“听谁说的？”

“老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究竟想说什么？”

“再不出手报仇的话，恐怕就老了！”

“真是不可礼遇！”

“你不想报仇了吗？她是你唯一一个没有报仇雪恨的人！”

“你是啥意思？”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提醒你赶快报仇血恨。我好传话钱局长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