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路累了就困了,虽然睡得很香,但是听到熟悉而陌生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赵丽光着身子靠在床上,心里一惊,但是表现得非常开心,于是抓住手,眨着眼睛说,“我饿了。”
“我饿了”是曾经的暗语,代表翻江倒海云雨的意思。
赵丽故意大声说,“饿了是吧?给…,”她把电话递给钱路,“正好有人打来电话叫你回家吃饭。”
钱路看着赵丽想起王凝还在咖啡馆等着自己,就迅速坐起来,懊悔不已地看着赵丽手里的电话问,“谁?”
赵丽猜定老太太坐在陆芯身边听,于是大声说,“当然是你那亲爱的娘亲!”
钱路用手语说:“告诉我在你这儿了?”
赵丽生怕电话那头的人听不见她的声音,因而大声说道,“姓钱的,十年前你把我睡得哑口无言,我无话可说,如今冲到我家里不由分说地把我按倒在床上,爽过之后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吗?”
她抱住钱路的脖子,在脸上轻轻地亲了又亲,又刮了一下鼻头,厉声说道,“不认账可以啊。”她抓起手机,指着说,“十年前拿你没办法,今天的事,老娘一丝不挂地录制在手机里。知道你哥哥姐姐厉害,知道你娘有关系,但是,老娘可以上京告御状!”
钱路本能地指着赵丽问,“你…?”
“我怎么啦?保护自己不可以吗?”
“没想到你会变得这样无耻。”
“我无耻?”赵丽把钱路推倒在床,压在身下,假装厮打,“我无耻你高尚,跑到老娘家里来撒野吗?”
“别闹了好不好?我又上了你这个狐狸精的当。”
“你娘才是狐狸,你嫂子才是狐狸,你姐姐才是狐狸,你们家是狐狸窝,全都是狐狸。”
钱路抬手朝赵丽那丰腴的臀部打了一巴掌,“坏蛋。”
与其说声音响亮而清脆,不如说打翻了赵丽盛装多年的荷尔蒙分泌器。她抬腿坐在钱路身上,“你敢打老娘的脸?老娘先咬死你,再给你连根拔掉!”
她叠在钱路身上又亲又闹,呼吸尤为特别,让电话那头的人感到一切都是真的。
老太太一双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陆芯,“不该让他们见。”
陆芯委屈极了,转身说,“娘,你别这样看着我。”
“这些年我不了解她,你还不了解她吗?”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听赵丽在那头说道,“把我们今天的照片放到网上,人们看见你的背影不禁会问:那是钱家呢还是钱好?不会是钱雄吧?想象丰富、妄加猜测的人们一定会说:那婆娘是狐狸精,被钱家,钱好,钱雄轮番安慰至昏……。”
“挂了,”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指着陆芯手里的电话说,“老娘打一辈子狐狸,没想到老了老了,反被狐狸咬一口!”
“娘,”陆芯一副交错朋友的面孔看着老太太问,“要不要叫钱家回来?”
“叫他回来干什么?”
“想办法。”
“什么办法?”
“把她做掉。”
“什么掉?”
“做掉!”
“什么意思?”
“就是,”陆芯拿手在脖子下一抹,“杀死她!”
“杀人灭口?”
“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你四个儿的声誉。要不然大儿子和三儿子的工作还要丢。”
别看老太太不是机关干部,但是她的公公,丈夫都是大干部,她不是官却有官瘾。大家庭里要是没人做官,变相地失去了组织,断了联系。
“我们做事不能一错再错。即使输个精光也不能结束她的生命!”
“不保长子和三子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他们没有关系!”
“你没听到?”陆芯指着电话说,“从背影看既像你长子又像你次子,还像你三子……。”
“就是我六子!”老太太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他敢做不敢当,老娘亲手废了他!”
“王凝怎么办?”
老太太为难地坐下来,一双接受现实的眼睛看着陆芯问,“把孙儿给我,你进去看看?”
“领导到基层视察工作称作慰问,婆婆关心儿媳加深理解。”
“长嫂当母,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