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宗门弟子皆知,每三年各大门派都会举行一场宗门大比,按照实力进行八荒榜的排名。
其中,凌云京门生,向来都是八荒榜上的佼佼者。
而众天骄之中,褚渝秋更甚,是目前唯一一个蝉联三届榜首的人。
每年的榜首之争,热门人选从来都是那三人。
星机阁少阁主,郁安瑾。
妙音门大师兄,向南云。
凌云京首席弟子,褚渝秋。
三人无一不是天纵奇才,无论是容貌还是实力,都是同辈中最顶尖的存在。
在褚渝秋没参加宗门大比之前,榜首和榜二都是在这两人之间来回转,榜三倒是年年都是那一个人。
直到褚渝秋参加了这八荒榜的排名,再也没人能够夺得榜首过,甚至于有一次那个年年榜三的倒霉蛋在第一轮就碰见了褚渝秋,六十四强都没进,直接回了老家。
而距离今年的宗门大比,不过也就二十来天了,今年还是在凌云京举办的,褚渝秋身为凌云京的首席也自然要继续参加,还要帮忙处理大比期间的各项事务。
瑶芊芊就是用这个理由将褚渝秋劝了下来,才没让他提着天阙就杀去魔族的大本营。
褚渝秋既然享受了“凌云京首席”这个身份带来的诸多便利,那么相应的,也该承受起对应的责任。
他是凌云京的首席,不是闲散宗门弟子,他有责任,也有这个义务为这个宗门负责。
褚渝秋垂眸,如墨般浓稠漆黑的眼底,倒映不出一丝情绪。
空气中静了半晌,才听见他道:“......知道了。”
“烟渺。”褚渝秋喊了她一声,声音中难得的摒去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起来了。”
烟渺的睡眠不算很浅,一般在她睡熟的情况下,得喊上一炷香的时间,褚渝秋的声音算不上大,音色也并不清亮,可偏偏就这么一字不差的传进了耳朵,将烟渺唤了起来。
烟渺睡意浓浓,却还是揉了揉眼睛,懒懒的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没什么意识的跟在褚渝秋身后离开。
对于烟渺体内的魔引蛊,褚渝秋只字不提,像是今天只是带她来药堂睡了一觉。
瑶芊芊抱着她的宝贝药罐靠在桌角,看着两人的背影啧啧出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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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天过去,褚渝秋当真是忙了起来,即使是烟渺这样的闲人,一天也难见到他两三回,即使见到了,褚渝秋也是时时刻刻被众弟子围绕着,商讨着什么事。
烟渺托着腮坐在院中的树下,看着众人围绕着褚渝秋忙忙碌碌,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似乎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一般。
随着天色渐暗,天边泛起了青黑,人群逐渐散去,褚渝秋才得了空,回了他的小院。
烟渺今日特地掐准了时间,在褚渝秋回去后不久就跑去了他的院子,模样乖巧的捧了本修炼心法研读,只是那页纸读了快半个钟头了,一页也不见得翻动。
烟渺没有刻意隐藏气息,褚渝秋甚至能在烟渺踏入院子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只是懒得搭理而已,可他也没想到烟渺一坐就是这么久。
褚渝秋头疼的起身,披了件外袍,脸色不太好看的踏出房间。
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缠人的劲儿倒是足。
烟渺一回头,便看到褚渝秋推门走出,褚渝秋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衣角还带着未干的水渍,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脸上也带着几丝热气熏出来的薄红。
兴许是刚沐浴完,褚渝秋被潮湿的水汽带散了一身的凌冽,一眼望过去只余清冷孤傲,让人心生妄念。
无论多少次,烟渺都觉得褚渝秋这张脸没人能比得上,恰如此刻,烟渺下意识的咽了咽,随后默默的看了眼自己拿的心法。
......清心咒。
烟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悄悄的收起了清心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眨眼看着褚渝秋,就是一句话不说。
褚渝秋瞧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明镜似的,又不能真把人丢出去,只得冷着张脸走到院中的石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
褚渝秋重重的摁着眉心,语气实在谈不上有耐心:“说。”
“疼。”烟渺捂着心口,可怜巴巴道。
褚渝秋动作一顿,睁开眼,眼中无语的情绪一览无余。
褚渝秋指了指她:“伤你的那道剑气,早就被消磨了。”
在烟渺被种下魔引蛊的时候,那道剑气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魔气,否则烟渺不一定能撑到褚渝秋来的时候,之后在客栈给暂时给烟渺疗伤时,褚渝秋更是直接将那剑气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