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掌，握住拳头，“砰”，砸向左胸。

“不够”，他想再大力一些，声音再响一些。拳头再次砸自己胸口，声音还是只有刚才的响，力度也还是刚才的力度，用不上力气。人体本能的怕疼，舟悟涯没有自虐倾向，他需要一个契机释放溢满的精力。就像饥渴的男人，走上街道物色女人的那些部位，他像一条发情的孤独野狼。

“砰、砰、砰...”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舟悟涯停了下来。他觉得这样毫无意义，不痛，也不累。他不笨，知道这个方法不行，四处张望能帮他流出来的丁点东西。天公不作美，有个洋葱在身上多好，他能切成一片片放脸上当面膜。不，应该是放到眉心上，像榨汁一样狠劲拍碎整个洋葱。

铺满一地的灰烬还有丁点天刀府的模样，那是所有急切的念想，却一抓就碎。碎了，睡着了，压住了脚，在梦里无力地爬，站不起来。山川崩陷，掉入海里，只激荡起一时的浪。然后全部泡在海水里，缓慢的沉下去，虚无。

舟悟涯忍不住了，双臂搂起地上的炭柱子，手心和胸口上的衣服完全黑了。奋力一甩，炭柱子扫过地上的灰烬，扫起一大片尘灰。回光返照，好似回到幼年的梦境里，在水面上打石子的场景。

“爽。”舟悟涯用力喘息，喉咙吸进的灰烬使他呛得咳嗽，肺生疼，赶紧吐了几口痰，恶心地呕吐。

“干什么？！”舟悟涯身后传来吼声，舟悟涯回身看，是孟云，正呆呆地看着他。孟云把舟悟涯接到家里救治，看他已经脱离危险，便再出来打听消息，顺便帮天刀府处理后事，却没想在这看到舟悟涯。尤其是见到他疯癫的模样，又把这里搞得一塌糊涂，很生气，舟悟涯把他的心血都糟蹋了。

“砰！”舟悟涯一个拳头搂过去，像见人就打的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