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人流互相看着,一时间谁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最后还是那人穿过人流走到城笳前面,“真的是你。”
来人正是鸿展。
城笳挑了挑眉梢,仰头看着两级台阶上的鸿展,淡淡道,“是我。”
“哼,智然、慧然那两个小子说五年后的你磨了棱角,我看你比以前还扎手。”鸿展冷冷地说着,“五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吧?还来做什么?”
城笳拧眉,不再理会,越过他往前走。
鸿展伸手拦在他面前,“城笳,不要把惜坞岭的话不当话,说了不许你再来,你一旦进去,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劳烦提醒,不过是我自己的事。”城笳挡开他的手,继续向上。
“哎,鸿展师兄,怎么了?”同路的道人跑过来问。
鸿展忙一把拦住那道人,扯着他向下走,“无事,无事,只是遇见个熟人,念叨两句。”
那道人似是觉得城笳青衫负琴的模样,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不由回头去张望。
鸿展将他头硬转了过来,皱眉道,“乱看什么看,仔细跌下台阶,摔你个狗啃屎。”
而两人才下了几行台阶,鸿展又突然停下来,将单子和钱袋递给同伴,“九华,需要的东西单子上都有,你先去,我还有些事。”
“哎,鸿展师兄?”九华还没明白什么状况,鸿展已没了踪影。
前来道观上香祈福的人极多,一条条腿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去。
城笳行将要跨过门槛时,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
鸿展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他往偏僻处拉,气未喘匀嘴上已开始训道,“你这人还是这么拧巴,不让你做什么,你偏要做什么。若是往常你回来也就回来了,你可知道现在山上是个什么情形?”
见城笳依旧爱理不理的样子,鸿展咬牙恨铁不成钢,只得说出实情,“师父病了!”
“!”城笳心中一惊,极力忍住脱口而出的询问。
鸿展见此,语气终于缓和了不少,“师父病了,如今江阳师伯、凤阳师姑在此坐镇。你这个时候闯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间在此沉默下来。
片刻,鸿展挠了挠头,“你这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能不能缓过这个节骨眼?师父、师父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他挂念你,知道你来他肯定高兴。”
城笳眼眶有些发红,他背转过去身子,“你可知道黑袍在风染江的哪里?”
“‘你’?”鸿展很明显对这个称呼有意见。
城笳转过身来,眉梢又挑了挑,“怎么,喊你‘大师兄’不成?我可是早已经跟惜坞岭没任何关系了。或者,我该称呼你鸿展道长?”
“你!”鸿展气得脸通红,“你这混小子,我就看不惯你这一点!”末了,他想起城笳刚才的问题,脸又黑了,“你问黑袍干什么?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一位朋友在他们手里。”城笳避重就轻。
“朋友?你会为了朋友求到山上来?”鸿展冷哼了声,“最近黑袍那边动作的确大,派出去的弟子送回来的消息,可能是在龙门岛。”
“龙门岛?”城笳回想龙门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