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童月心想沈逊说的不错,胡忠国是自己指定的证人,若是对他以武力威胁,那更是说不清了。
这才将胡忠国放下,官兵便将胡忠国拉了出去。
韩童月也没拦着,只平复了一下心情,朝着沈逊问道:“沈大人,想必你心中已经对此案有了定数吧。”
沈逊道:“韩童月,证人是你找的,证词也是胡忠国自己说的,你全程都看见了,听见了,本官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但事实又摆在眼前,本官又不能相信你。”
韩童月黯然不语,沈逊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韩童月道:“大人依法办事,公正严明,韩童月无话可说。”
沈逊见他受了这不白之冤,竟然还沉得住气,寻思道:“韩童月行事怪异,我早有所耳闻,此人与金兵对敌,屡建奇功,绝非庸人。他虽然与岳飞是结义兄弟,但韩童月毕竟是武功高强的江湖游侠,未必受王法挟制,他今日受此奇冤,我若急于将他处死,必会遭其反噬,此事只能徐徐图之,方能自保。”
想到此处,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原告和证人都指认你就是杀人凶手,但本官认为此案还有诸多疑点,未证实之前,本官暂时不会定你的罪,不过为了给死者和百姓一个交代,本官不能放你走,只得委屈你先到大牢中待上几天。”
韩童月望了望阎婆,只见她听到这个结果,竟然没做出半点反应。
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望沈大人早日查出真凶,还我清白!”
说罢,便有官兵将他戴上锁链,囚入地牢之中。
沈逊将阎婆带到厢房,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
沈逊取下官帽,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盯着阎婆,说道:“你这婆子,做的好事,你可知这韩童月是什么人物么,好好的,你偏要去招惹他,方才若是本官稍有不慎,只怕你我此刻都成了亡魂!”
阎婆微微一笑,为沈逊沏了一壶茶,说道:“大人稍安勿躁,此事前因后果你都知晓,是那韩童月不长眼睛,得罪了林公子。他武功虽然厉害,说到底也还是大宋的子民,大人是朝廷命官,依法办事,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他再厉害,现在不也是成了阶下囚么。”
她话虽如此,方才在公堂之上,却也提心吊胆,只好装疯卖傻,以此来逃避和韩童月的对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察觉。
现在韩童月已经入狱,阎婆心中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然而沈逊却是忧心忡忡,瞧着那杯中茶叶渐渐散开,长长叹了口气,说道:“阎婆,依我看,你还是去劝林公子,此事就此作罢,不要再闹下去了。”
阎婆听了,却是冷冷哼了一声,将茶壶狠狠放在桌上,说道:“我的人都死了,你现在要我去劝林公子?开弓没有回头箭,沈大人,有秦相在背后兜着,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沈逊道:“若是韩童月似岳飞一般,你这个办法,倒是行得通,只是…”
他话说一半,忽然脸色惨白,便戛然而止。
阎婆问道:“只是什么,我都查清楚了,他与龙虎山的赵天师交情不浅,但上清宫世受皇恩,绝不会为了一个韩童月而损害上清宫的名声,至于岳飞手下的将官们,大都自身难保,哪儿有闲暇顾及韩童月。”
沈逊摇了摇头,问道:“你说的这些,都不足为惧,你可曾查过他妻子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