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人灰衫长袍,童颜剑眉,灰须长髯,灰白长发凌风飘逸,手持一把银须拂尘。慧夫子见到此人后淡然一笑,那人也朝慧夫子点了点头。
眼看他们直奔仙船而去,但由于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梁澄等人均未看清他们的面目。梁澄朝风一般的身影惊呼:“是不是崂山剑宗的高手?”
身边华胥飞燕上前答道:“这次崂山剑宗的高手愿意出手相助,实在是立功不少,听说妖王白徵江湖知交甚多,这几日来驰援白帝城的修行者确实不少,崂山剑宗为我们省去了不少麻烦。方才我还担心风神烈会来,看来虚惊一场。”
梁澄点了点头说:“放心,小王定会论功行赏,会给崂山应得的荣耀,只是这风神烈确实是心腹大患。”
梁澄转而看着白徵的尸体,竟然不忍直视,不禁感叹妖王一代枭雄竟然也落得这般下场。不知他是心生怜悯,还是想收买人心,刚才还对阵厮杀,现在又极不忍心,莫不是猫哭耗子,即便如此倒也要做做样子,于是命手下将白徵尸体厚葬。
梁澄舒了一口大气,慢悠悠地走了几步,又有气无力地拾起地上的白虹宝剑,随意挥动几下便问华胥飞燕:“怎么风驰夜去了这么久?”
华胥飞燕复戴了面纱,望了望四周,答道:“妾身立刻差人去查。”接着右手一挥,示意身旁的两个兵卒,旁边两名兵卒立刻会意,即刻领命而去。
梁澄将白虹剑放在手心,不禁赞叹道:“果然是好剑,可惜呀,可惜。”
华胥飞燕不禁诧异的问道:“不知王爷…可惜的是什么?”
梁澄对华胥飞燕笑了笑,对她娓娓道来。原来梁澄也知道妖王手中有白虹和贯日两柄宝剑,若然双剑在手,更显名剑威力。但梁澄不明白妖王为何不执双剑,让自己赢得简单了些。若妖王手执白虹、贯日两柄宝剑,可能自己又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正说着,一个身穿银甲的将军,押着一个银发小孩来拜见梁澄。只见那个银甲将军对梁澄行半跪军礼,又望着那个银发小孩说:“还不快拜见王爷。”
那个小孩面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梁澄,任那银甲将军如何喝骂,就是不跪。
梁澄“哼”的一声说:“风驰夜将军,请起。”
银甲将军风驰夜谢过之后起身,喘口气说:“启禀王爷,这次幸亏得到星海流云宗高手的相助,才能轻易击败青丘六灵将。”
梁澄摇头道:“青丘六灵将是中山国的战神,倘若没有韩国什么星海流云宗的这些高手,本王还有些担忧,不过你也别忘了,韩国此次出手相助,酬劳是玄州极南的十三座城,大齐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梁澄也知道此次攻伐青丘,最大的屏障便是有中山战神之称的青丘六灵将。而此时玄州韩国星海流云宗主动提出帮忙,但条件是收复被齐国夺取的玄州南部的十三座城。梁澄虽然心痛,但比起一统神辰两州,十三座孤城换取青丘中山却也划得来。
风驰夜听罢,欲言又止。梁澄看他似乎仍有话说,玩笑似的用白虹剑指着风驰夜:“但说无妨。”
风驰夜惊了一跳,尴尬地笑了笑,慢慢说:“方才…方才大战之后,四周传来一片诵经之声,末将一眼望去却不见一个和尚,王爷不觉得很奇怪吗?”
梁澄收了收剑,又放置手心好好观看,看得出他很喜欢白虹剑,一旁的银发小孩一脸不屑,十分鄙视,又见剑上有血,小孩突然嘴角上扬,表情甚是诡异。连梁澄看着都头皮发麻,于是转移视线对风驰夜说:“你刚才说什么?诵经?却不见人影,什么王八和尚念经,难道是佛宗?”
蒙面女子反问道:“妾身不明白,佛宗?佛宗的人来此何为,莫非吴国有所图谋?”
梁澄笑着说:“我看不然,佛宗三元虽然本就不按常理行事,佛皇叶横舟地位尊贵,从不轻移法驾,岂会千里迢迢来此。而东来弥勒容笑性情古怪,不理尘世,岂会为吴王效力。倒是赤尊地藏喜欢云游天下,莫非是他?不可能,虽然吴国崇尚佛法,但吴帝焉能请得动他们。这次本王也猜不透佛宗此行究竟意欲何为?但说到底,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有人替我们诵经超度亡魂,减少杀孽,岂不更好,多派些人马秘密观察他们的动向即可。”
风驰夜点了点头,应声说道:“王上说的极是,这次攻取青丘,有崂山剑宗、星海流云宗等诸多高手相助,可见大齐深得民心,天下臣服,众望所归。”这一通马屁拍过去,惹得梁澄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甚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