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牙口挺锋利,约莫都咬破皮了。
容谙眉心稍动,却是很宠溺地抚上了小姑娘的后脑勺。
赵徽鸾是解气了,可她看到黑痣周边一圈冒着血珠的牙印,嘴巴一瘪,又呜咽出声。
容谙耐心地给她抹眼泪,温声哄道:“殿下过分了,疼的是臣,臣还没哭呢,怎么殿下先哭了?”
“你疼你为何不说?”
正如前世的容谙,用云嵩的身份默默守着她,护着她。
可是她再也不能同那时的容谙说一句“谢谢”。
有些事,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赵徽鸾瘪瘪嘴,越想越好哭。
容谙无奈地叹了口气,倾身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呜咽都吞下。
他轻而缓,吻得细致入微。
尝到泪渍的咸味,他顿了顿,转而顺着泪痕吻上赵徽鸾的眼。
赵徽鸾两眼微阖,手抓在他衣襟上,安静且乖巧。
“殿下为何对这颗痣有如此深的执念?”
闻言,赵徽鸾眼睫颤了颤,又感受到柔软的唇落在她眼皮上。
原也是没有执念的。
不过是她偶然间发现,前世或许并非她所见的那般晦暗阴沉、不堪回首。
然而,前世之事无从说起,赵徽鸾如是告诉容谙:“算命先生说,本宫需得嫁给锁骨上有痣的人。”
前一刻还与她相缠的鼻息,在她说完的下一刻,远离了。
赵徽鸾默了默,悄悄睁起一只眼觑容谙。
只见容谙靠在那,唇角微勾,眼神含着戏谑,仿佛在说:殿下继续编。
“咳。”
容谙听她尴尬地轻咳,唇边笑意倏地漾开,又在赵徽鸾的嗔视警告中,稍稍有所收敛。
他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殿下今日扯的这个谎,臣爱听。”
被拆穿的赵徽鸾哭笑不得地扑进了他怀里,两人齐齐倒在了榻上。
锁骨上的齿痕血珠已经干涸,一圈鲜明的红。赵徽鸾心神一动,扶着他胸膛,吻上了他锁骨。
容谙闷哼一声。
娇躯在怀,他好似沉浸在少女独特的清香里,锁骨上细密的柔软触感,带着些许疼痛,又痒又麻。
容谙难耐地闭上眼,声色喑哑:“殿下,天色不早,臣该……”
赵徽鸾忽然在他锁骨上舔了一口。
“容卿今夜留下陪本宫,可好?”
容谙猛地睁眼,落眼的是女子云鬓间轻晃的珠钗,那一荡一荡的,荡得他心神愈发乱了。
“殿下,这于礼不合。”
赵徽鸾闻言,抬起头好笑地与他对视。
“那容卿现下所为,就于礼能合了吗?”
赵徽鸾意有所指,扣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啊,都快把她腰掐断了。
容谙本就深邃的眉眼一瞬间沉得好似要滴出墨来。
“殿下当真?”
嗓音又哑又沉,是他理智残存的克制。
赵徽鸾不答,而是凑上去亲了亲他下巴。
一阵天旋地转,容谙将人压于身下,赵徽鸾在他的吻落下时,忙道:“窗户还没关呢!”
容谙随手摸上小几,抓了件东西扔出去,正好砸掉了支窗的那根木竿。
啪嗒一声,木竿落地,大窗重重合上。
守在院子里的四人闻声吓了一跳。念夏与拂冬神情一凛,眼瞅着迈开了步子,被惜春与连秋一人一个拽着往院外走。
连秋道:“你俩不打不过嘛,闯进去也是挨揍的份儿。”
拂冬本想说“打不过也要打”,但看惜春脸色,她似有所悟,夜色下,她耳根不为人知地红了红。
一根筋的念夏虽不明所以,但她心虚又担忧:“那殿下会不会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