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竹紧张地捡了半块木板,对准了洞口,只等有人跳下来来的瞬间,“哇呀”一声闭着眼打上去。石块被褐色剑鞘打飞,苏瑾竹由于惯性向后摔倒,被跳下来的人拦腰扶住。
“小竹?”他年纪很轻,二十出头左右,一袭白衣,长发被银色的发冠束住,仿佛谪仙下凡,反衬出君铃四个人的狼狈。
苏瑾竹颤巍巍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猛地扑上去搂住他脖子:“大哥!”
大哥?君铃知道苏瑾竹喊林石二哥,不禁想起离家出走两年的林简。林简走的时候她还没清醒,因此对他的脸毫无印象。
林简宠溺地刮苏瑾竹鼻尖:“十八岁的大姑娘还哭鼻子。”
“谁说十八就不能哭鼻子了?”苏瑾竹的松开林简的脖子,潦草地抹掉眼泪,“你不是说不回来了么,怎么在这?”
“想家当然就回来看看。山路难行,昨晚又下雨,我把送你的小礼物弄丢了,误打误撞就找到这里来。”林尘大量着君铃等人,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了同样长的时间。
苏瑾竹沉浸在兄妹重逢,落难得救的喜悦中:“肯定是有土地公公看你丢了礼物心里有愧,便让你来这里带我回家,补上这份礼物。”
“回家还容易。”林简左手拇指和食指围成环状,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口哨,又长又亮,不一会上面传来一声嘶鸣声,“你的朋友受了上,我的踏雪可以载他们一程。”
这匹名为踏雪的马全身黑亮,唯有四蹄如雪。执锋一看到它就挪不开眼,连连称赞道:“没想到能遇到这样一匹好马!”踏雪也得意地哼哼两声。
一路上,苏瑾竹话头不断,兴奋地把昨天的事讲给林简听。林简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轻斥道:“怪不得你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比君铃落下几步。
转眼就到了家门口。大门敞开着,院子里一如既往地整洁。林石正蹲在梨树下捡气一片刚飘下来的落叶,此刻他转过身来,瞪圆了眼睛,冲林简咧嘴傻笑。
君铃和林石打了个招呼,林石傻笑着点点头。君铃又和药房里清点药材的师父林尘打了个招呼,林尘连个眼神也没分给她一个。然后君铃带宸若和执锋到病人用的一间偏房里安顿下来。偏房不大,被两张并排的床和中间的一张长桌填充,唯一的窗户正对着院子里那棵大梨树。
君铃听见苏瑾竹敞开了嗓子吆喝:“大哥回来啦——”她定是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才能让声音维持那么长时间还不变调。
这一嗓子打破了林尘的呆滞状态,化惊喜为动力,噔噔噔跑出来。他略微浑浊的眼球紧紧盯着林简的脸,嘴唇抿得死死的,想夸拉不下脸来,想骂又骂不出口。
“师父的身体还是这么好,”林简乖巧地给随后赶到的苏父苏母行礼,“苏叔叔和苏婶婶也还是那么年轻,还有小石头,长得都比我高啦。”
“还知道回来,我们都以为你死在外头了!”林尘忍得住泪水,但忍不住红眼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苏母急忙打圆场,手在围裙上抹了又抹,“今天婶婶给你们露两手,多做几个菜,给你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