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麻烦……”
“怎么不用,她爹,去,打酒去,你们好好喝两杯。瑾竹你这死丫头,昨晚去哪了?铃丫头和你一起?弄成这副鬼样子,等我回过头来收拾你。”苏母开心得团团转,拉着林简进到大厅,按他坐下,又按林尘坐在他对面,愉快地说,“两年了,你们赶紧好好叙叙旧。”
苏父没接话,他抱着膀,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总是这个样子。苏瑾竹曾经开玩笑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见爹笑。此刻她站在林尘身后,被苏母训斥后蔫了许多。
林简刚被按下就弹起来,笑道:“您瞧我师父那脸色,一会儿准能把房盖炸开。我呀,还是和苏叔叔一起去打酒——”
“那哪行啊,你刚回来,怎么能又往外跑呢!”苏母一把拉住林简,“你就坐这,哪儿也不准去。林老哥,你怎么还丧着脸,要是再把孩子气走了,你就后悔去吧!”
“要走就快滚。”林尘禁不起调侃,又拉不下面子给个好脸色。
“滚就滚。”林简拉着苏父就往外跑,“我和苏叔叔滚去买酒啦。”
“嘿,这孩子。”苏母连连摇头。
偏房里,君铃给执锋的伤口抹药包扎,忍不住训他:“箭头是不是你自己扯下来的?你知不知道有上边倒钩,还硬拽,看看它肿得,都快跟你小腿一般粗了!”
“嘶疼疼疼疼,我错了行不行,轻点轻点。”君铃恶狠狠地打了个结,执锋整个肩膀都夸张地扭起来。
“你就装吧,哪有那么疼。”君铃在他伤口处拍了一下,结束对他的折磨。俯身从床下拖出一个箱子,里面有干净的被褥和旧衣服。旧衣服是林简穿过的,以他的个头,这些衣服随便拿个都可以给君铃当被子盖。“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穿这个。”君铃拿起一件照着执锋的肩膀比量了一下,“应该能穿。”
“哇——这么周到。”执锋笑嘻嘻地单手接过来,受伤胳膊像只大翅膀似的垂着。
“多谢君姑娘了。”宸若掏出一个十两重的金子塞到君铃手里,“若不是你,我们可能活不到现在。”
君铃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开玩笑道:“你是打算让我被抢劫么?”
“医药钱,住宿钱,和最近的饭钱。”宸若不肯收回。
君铃掂了掂金块,收回自己袖子里,笑道:“还打算让你们欠个人情呢,看来是不成了。”
“人情当然是得欠着,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形影不离呢。”执锋凑过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屋,睡觉。”君铃打了个哈欠,开门,关门,穿过吵闹的院子,再开门,关门,浑身无力地栽倒在自己的床上,翻个身,坐起来,又躺下,抱着枕头发呆。脑子一空下来,就有梦境中那一声声呼唤传过来,君铃烦躁地踹了枕头,端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沏的冷茶连喝好几口,呛得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