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是脏了点,你一直冒汗,若是病倒我们留都完了。”执锋把衣服叠两下盖在君铃腿上,活动两下被压麻的腿,轻声说,“对不起拖累了你们。”
“呦,良心发现了?”君铃把手塞进衣服叠起的皱褶里,她现在确实全身抖个不停,不是矫情的时候。
“嗯,你受伤了。”
空气陷入的沉默,君铃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梦中的血人正在黑暗中徘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声声呼唤:
“铃子,你在哪?”
“铃子,我们逃走吧。”
“铃子,好疼……”
好疼,头好疼,君铃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荒地,荒地上立着一座荒宅,荒宅由摇摇欲坠的土墙围成。太阳将最后一抹光彩铺在泛黄的杂草上,她骑跨上墙头,晃荡着双腿,和君兰背对背,将这片荒芜尽收眼底。轻快的笛声从身后飘散,两个女孩在墙下玩几颗石子摆出来的小游戏。当最后一抹光彩逝去,短笛声戛然而止,两个女孩同时站起来,她一下子跳起来站在墙头,伸了个懒腰:“开工喽——”
“铃铛,铃铛?”
君铃一下子被苏瑾竹推回现实中,心里空落落的,没好气地说:“敲什么,还没碎呢。”
啧,起床气?君铃应该没有大碍了,苏瑾竹有几分开心:“没事就好,你昨晚突然晕倒,把我们都吓坏了。”
君铃点点头。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一缕薄光施舍般地照亮地窖。执锋穿着灰色的里衣,后背浸湿了很大一块。君铃心中过意不去,便将膝盖上的衣服抖开,准备还给他。只见藏青色的外套袖口处,绣着极浅的花纹。
没等她看清花纹是什么,执锋便迅速抢过外套,口里念叨着:“冻死了冻死了。”
君铃用手背碰他额头,又碰碰自己的,心沉了一下:“有点烧,我们快走吧。”肩膀上结了痂的伤口又裂开,疼得她倒抽一口气。
苏瑾竹撇撇嘴,挽上君铃胳膊,“走走走,我们回家去,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不急,你瞧这里,是不是水流过的痕迹?”宸若敲敲这个木箱子,实心的,是有人故意用石头装满了这个箱子,意图堵住什么。
“伤成这样,还想探什么宝贝不成?”苏瑾竹怒目瞪着宸若
“嘘——你们听!”君铃打断苏瑾竹。脚步声,扣,扣,扣,越来越近。照进来的光线暗了片刻,是那个人在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