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中空空如也,除却那夜牧羽划破手臂的瓷片静静地躺在地上,再无人声。
云儿同是被老道士收养,和他一起长大,老道士走后,二人便相依为命。
往事一幕幕从脑中掠过。
云儿乖巧懂事,虽然日子过得异常艰苦,和他一起饱受白眼,可是她从不抱怨,每每自己低落时还来安慰他。
没有云儿,牧羽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现在,他曾暗自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
此刻他的心便如同这间破庙,空空落落。
三人跟了过来,牧羽转身重重跪下,扬起一片尘,拜倒在地,声音微哑,道:“师傅,师叔,师姐,求你们救救云儿,求你们救救云儿。”
夙寒雪师徒虽有推断,到底不知原委,赶忙扶起牧羽道:“师弟,你莫慌张,云儿是你妹妹,便是天沧的人,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牧羽稍稍调整情绪,便将他的推断详细道明。
那日毒鬼重伤和他脱不了干系,绝不会罢休。
他当时一身装扮十分惹眼,稍一打探便能知其兄妹行踪。
况且云儿根本不知道刘府具体发生了什么。诡毒门的人以有心算无心,虽然没逮到他,却轻易抓走了云儿。
夙寒雪疑惑道:“可是他们要报复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把云儿抓走。”
言下之意,按照诡毒门作风,不是抓而是杀。
牧羽心知毒鬼多半是冲自己来的,为的是他一身百毒不侵的血。
但这是他的底牌,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不是绝对相信的人,不能说。
并且他还有一点没想通:如果对方要抓他,为何不留下云儿的线索引他上钩,或者干脆在屋里守株待兔。
他陡然想到一种可能,心中更加焦急。
“处子血!他们要孵化七彩阴阳蛊。”牧羽颤声叫了出来,接着懊恼道:“他们原本应该在这里埋伏我,但发现你们到来,自知不敌先跑了。该死,都怪我,不该搞这么大动静。”
“这不怪你,我们本就没有隐藏行踪,如果诡毒门的人在,迟早会发现。”夙寒雪安慰道。
“个奶奶的,这群龟儿子,藏头露尾,无胆鼠辈。”沈疯子一拳砸在地上,顿时尘舞飞扬,他避之不及,呛得直咳嗽。
“你莫慌,如你所言,云儿暂时不会有危险。你再想想,可有诡毒门的线索?”灵月道。
牧羽心知灵月说的没错,现在最关键是去哪儿救人。
“有了,去找老张头。”说完又狂奔而去。
夙寒雪师徒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忧色,夙寒雪问道:“师傅,现在当如何?”
“依你看呢?”
“救人!”
灵月点点头,又对沈疯子道:“师兄,此间事情蹊跷,你先回山禀报掌门师兄定夺如何?”
灵月此举一来是报信,二来则是担心沈疯子现在疯疯癫癫的情况不能应对魔道凶人。
“啊呸,我说灵月妹子,有好玩儿的你们就不带我了,休想,要回你自己回,我找那小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