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无奈失笑，望着沈疯子远去的背影，眼中柔情闪过，揉了揉脑门，也跟了过去。

夙寒雪一怔，她感觉师傅对这个疯疯癫癫的沈师伯甚是忍让，许是对他过往事迹的尊重吧。

牧羽找来老张头，说要寻魔人行踪，请他发动街坊打探。

四人没想到他们的号召如此有效，全民行动，奔走相告。

“所以，高调也好处。”夙寒雪似自言自语道。

牧羽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除了云儿好像已经很久没人关心过他了。

仅仅半个时辰，便传来消息。

两个镇民说，他们先前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一行人面目凶悍，行色匆匆地离开。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隐约听到山什么鬼哭什么的。

“白骨山哭魂渊！原先诡毒门的一个堂口便在那。”灵月一锤定音。

“好家伙，小鬼，咱们干架去咯。”沈疯子摩拳擦掌。

牧羽刚要跟上，被一指柔荑按在肩上。

“师弟，此番哭魂渊之行路途遥远，危机重重，你留在此间，小心堤防。云儿交给我们。”夙寒雪不想他趟这趟浑水。

牧羽看向灵月，显然灵月也是这个意思。

他经历生死，心境已全然不同，面对危机能伺机应对，再不会轻易退缩，何况此次是为了云儿。

这一刻，他毫不犹豫，抬头对视夙寒雪，眼中全是义无反顾，眉宇间英气逼人，一时判若两人。

“师姐，我有承诺，守她护她，大丈夫企能失诺。云儿乖巧机灵，路上一定留有线索，只有我才能发现。再者倘若我今日贪生怕死，来日如何降妖伏魔。带上我，用得着！”

他看向夙寒雪的眼神毫不避让，清澈的目光如同炽热的火焰，灼灼燃烧，叫人神为之夺。

这道焰火烧进了夙寒雪的眼睛，直入心底，在那冰封的心上灼出一道裂痕。

往事破冰而来，一些念，若雨，滴落心间；一些梦，若云，时隐时现。

夙寒雪感受着少年心底的炽热，心中一颤，一个白衣身影在脑海浮现，渐渐与眼前少年重叠。

曾几何时，那个孤傲的身影，那个不可一世的传奇，也曾为他的挚爱这般吧。

她心有不忍，看向灵月，灵月刚要拒绝，便看到牧羽的身形渐渐变淡，倏尔消失。

二人一怔，牧羽又从远处的树后显出身来，看向二人的眼里满是恳求。意思很明显，不行我还可以逃，不会连累你们的。

“尽是些旁门左道。愣着干啥，还不上路。”灵月面有愠色，却是答应下来，率先御剑而去。

夙寒雪心下替牧羽高兴，向他招手，示意他同自己一起。

一道青芒划过天际，夙寒雪想起先前牧羽的玉萧，记起往事种种，欲摸向腰间，竟碰到一双滚烫的手，连忙收回，已是满脸红霞。小女儿姿态，叫天地失色。

“喂，喂，你们怎么飞也不带我啊。”地上的沈疯子见三人远去，御剑腾空而起，须臾便追了上去。

疾风呼啸，寒意刺骨，却吹不去腰间传来的淡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