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两?”龚正煜不相信的叫出声来。
龚骁勇十分肯定,“是,老爷这个月就给了三十两银子。”
龚正煜十分难过,出自于内心的难受,“啧,回头我给父亲说一说这事,家中庶子,好歹也是儿子,起码得五十两才对。”
满是打抱不平,龚骁勇是明白他这个兄长是觉得二十两银子太少了。
龚正煜一脸苦涩,“二十两就二十两,先拿来救急,回头还你,我一定和父亲说起月例银子的事,万不能亏待了你。”
龚骁勇猜出来他这位嫡兄长回去的时候,大约是经过了某个五彩斑斓的院子,魂被勾走了,一摸口袋,兜里银子给老爷扣下,于是,打自家弟弟的主意呢。
“十两,给你十两,少往老爷跟前说我坏事。”龚骁勇毫不留情的说道。
“不是,才十两?可以,可以,没问题,我让我娘也少说话,二十两,怎么样?”龚正煜难得哥两好的一手架在龚骁勇的肩膀上。
龚骁勇忍住挑眉,咬咬牙,“十五两,还有五两你得让我吃饭,饿死了,下次可没法借给你了。”
对这些话深信不疑的龚正煜,在那深思熟虑,“啧,行行行,你快点给我,你看看你穿的那穷酸样,前几个月也没问你借,怎么不知道给自己添点衣服?天天穿这衣服,真是丢脸。”
不情不愿的给了十五两,看着龚正煜离开,龚骁勇一脸得意的对身后的男子道:“老叔,弄来五十两银子,不然这事就和老爷说。”
老叔一脸要吃了他的样子,“你黑心呢?!煜少爷向你借银子,还不如向我借呢!”
“他问你借,你借么?”龚骁勇回了一句,三步作两步上了马车。
老叔跟着上马车,“不借。”
“那不就得了,五十两。”龚骁勇笑眯眯的道。
老叔还在那里思索着太子的身份,怎么再给少爷挣个好面子,闻言,说话充斥着满满的抠馊意味,“五十两?怎么不去抢啊!”
龚骁勇笑的分外开心,龚正煜已经不在这里了,加上家中老爷宠爱,虽明着说不给银两,实际上很是舍得在他身上花银子,屋里头凡是不可能变卖的物件,使劲的砸银两,反正不给到他的手里,怎么奢侈怎么来。
一方面想要管教他的性子,一方面又不愿意亏待他,很是奇妙。
所以,老叔肉疼了,原本那钱财都是他自个儿腰包里头的。
龚骁勇啧了一声,真心实意的开导他,“老叔怎么能这么说呢,随意找个由头,说是把柄捏在我手里,不说五十两,一百两也是给得的,我好歹也算半个主子。”
“你不是不要主子的名头?”老叔一脸的质问。
龚骁勇手里痒痒,想给这糟老头子来一锤子,最终皮笑肉不笑。
“我那是和老爷置气,老爷默认一切按照少爷的份例来的,只不过那些个没眼力见的,落井下石,我又一贯不喜欢嚼耳根子,这才这般结果,可但凡我在府里一日,那就是少爷,老叔觉得,我不该待在这里?”
老叔气势弱了下来,眯着眼深想,皱着张脸笑道:“哪能呢?这一趟出来,老爷让骁勇少爷来,摆明了就是说老爷承认骁勇少爷的。回去以后,我立马给您弄来。绝不虚言,如何?”
“那是那是,老叔这一趟出来跟在正煜少爷身边,也是得力的好手,在老爷面前,老叔的面子可比我这个毛头小子大的多。”龚骁勇毫不保留的长篇夸赞,夸的人晕头转向。
“行了,甭夸了,一会儿使劲夸后头坐着的尊贵公子,夸的人高兴,咱们巫山城就风光了,不要说五十两,五千两还不是随便花,我也好向老爷交代。正煜少爷实在是……”
老叔忽然想起来什么,随便在旁边拉了个人,“正煜少爷走的时候,身边可有侍卫跟着?”
回话的是个头小的男子,“有,老叔,十多个人跟着少爷,对外说是给据公子采买去了。”
“行。做的不错。好好选路,那些个坎坷的小路,万万不能走。”
“是是是,小的一定做好。”
本就是奴才的老叔,过足了老爷瘾,也摆够了谱,一本正经的道:“要不是公子身边还跟着夫人,早就能塞上个七八个,这讨好,肯定十分稳妥,大可不必这般无从下手。”
小个子男子谄媚的笑,“那有什么?身份尊贵,妾室成群是常事,再说正妻就是要容人的才好,老叔看看咱们老爷,不就是这般老当益壮?结果格外的脸色好。”
“脱不了干系,还是算了,万一怪罪起来,饶不了我。”
“您看,假如回来的晚,这落脚的地方,哪些个客栈酒楼不就挺好的,托给那地方的人办事,办好了就说是我们办的,办不好了,大可推给他们,总是和我们无关啊。”
老叔听完,连连点头,“说的在理,赶紧派人去买些小鸡苗,丢到山上,什么奇怪的都往池塘边上丢,花个五十两银子,办的不好,你一分没有,办的好,给你五两银子,但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有贪污了一两半钱的……”
“是是是,那肯定的,小的就是奴才。”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叔腰包里肥的流油,却不愿别人拿半钱!
龚骁勇敛了散漫的笑,一脸嗤笑。
老叔说完了话,嫌弃人在这里碍事,“去吧,这一路起码小半个时辰,赶紧去办好。”
后面稳稳地跟着的太子等人,一行人又分了两马车,主子两人前,仆人二人在后,正好将太子与娘娘夹在中间,隐隐约约的护卫,遥遥望来平白多看了那么两眼。
白衾咋咋呼呼的在和智鱼说话,“快看!快看,地上的叶子是绯红色的!”
而后是智鱼泛着凉意的声音,“是,好看。”
耳力奇好的史氏能听见他们说话,笑了笑,坐在边上撩起帘布,瞧着外面的景色,细细的听树叶摩挲、鸟虫鸣叫的动静,心里平静。
“夫君,此地不错。”
刘据闭着眼仰倚在木板上,“确实不错,二娘若是喜欢,这几日都在这里。”
“夫君没看,如何能知道景色好呀,夫君就是喜欢糊弄妾身。”史氏笑笑,下巴搁在窗口,图了那几分省力,结果等挪开时,下巴处深深的一道大印子。
对视上刘据的眸子,史氏微微一笑,刘据表情微妙,侧脸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