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万物皆虚

暗壁后的山洞天然形成，被人工利用，张成炼气有成，夜间视物，洞若观火，盯住黑影不放，山洞迷宫也似，脚下高低不平，岔口繁多，大小不一，张成根本放不开手脚，抱着小丫倒霉催的滑到一个水坑里，只听得前面奔跑的回声大响，却是越来越远了。

张成放慢速度，回想白天观察的山势，朝传来动静的方向摸索，终于钻出地洞，洞口离峡谷不远，转过山坡，蒙面客正拽着阿茹娜往谷口飞奔，看守谷口的人马看见，赶紧接应瓢把子。

小丫爬到张成后背，张成撕扯衣衫把她系好，那队人马已经杀到眼前，张成顾不上少儿不宜了，杀人夺马，左砍右劈，手下没有一合之将，十多个恶匪方才感到对头可怕，已经来不及跑了。

谷中很快奔出两队人马，一队冲入沙漠戈壁，一队杀向张成，却狡猾的在远处放箭，张成没工夫陪他们玩，打马逃开，闯进沙海。

黄沙没马蹄，张成策马爬上沙丘，蒙面客那伙人马变成蚂蚁大小，正在驱马爬沙坡，天际露白，这厮去的正是来时月亮湖方向，百十个沙匪追着他在沙窝里艰难跋涉，已经把他包围了。

张成算算路程，冷笑起来，恶劣的地理环境决定一切，这些沙匪已然是荒凉沙漠中的一部分，劫掠为生，对这个世界只有单纯破坏，赤果果的生存与死亡，杀与被杀，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乖，等我。”张成把小丫放在马上，三叹浊气，丹田火起，无双大开，踏沙扑向最近的匪徒，躲过一蓬射来的羽箭，靴中三棱刺在手，一朵朵彼岸花盛开在黎明的瀚海黄沙。

张成没再骑马，背起小丫轻快地向前追去，蒙面客听到手下大叫，那个少年在后面弃马步行，依旧阴魂不散，回头注视半响，面上仅露的双眼血丝通红，却看不到截杀敌人的手下，。

“哥哥，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去过上师神庙，上师把自己的令牌都给他了，妹妹求你了，让我走吧！”小黑背上的阿茹娜对蒙面客大叫，“他难道是魔鬼？”蒙面客狞笑，似乎在问阿茹娜，又似乎在自语。

“拦住他！我在魔鬼城等他！哈哈哈哈！”蒙面客发出夜枭似的恐怖大笑，打马转向南边，阿茹娜浑身颤抖，低头躲过哥哥回视的可怕眼神，驱马跟了上去。

瓢把子真的转去魔鬼城方向，后面的大队兄弟依旧没有踪影，四十来个匪徒呵斥坐骑，惶惶不安的布阵，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已经愈来愈清晰可见，弓弦吱吱呀呀拉起，箭羽在风沙中簌簌颤动。

当张成避过羽箭，快速近身时就有人跑了，事实证明，以血债血偿为法规，以劫掠为生的沙漠强匪也知道害怕逃跑，纪律秩序权威都不是他们所崇拜的，也许还要等着伺机复仇，不过张成不会给他们机会，很快解决了眼前麻烦，试着射了一箭，又只得叫骂着去追杀散开奔逃的狡猾家伙。

他回头看见小丫已经不听话的跑过来了，正在尸身上来回翻检有趣的玩意儿，张成吓得元神出窍，他哪怕对自己下手有信心，却害怕老天出幺蛾子，马力全开，过来抄起她就打屁股，“我怎么讲的，一个人不准乱跑！”

小丫笑嘻嘻拿个装饰华丽的小刀让他看，她不止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早就不怕了，张成幼儿教育理念有问题，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已经拿小丫无奈，他只是害怕万一砚秀知道这些，会不会把他打死。

兜头包面的尸体渐渐被黄沙淹没，唯余一群坐骑空空的马匹在沙丘上徘徊，张成搜捡了一些水囊肉干，牵了两匹马向南边追了下去。

天际的起伏黑影渐渐清晰，黄沙变少，地质坚硬起来，到处遍布粗石，有许多高耸的灰黄色大石，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一些风化的泥石质地房屋，破烂城堡，出现在眼前，风似乎小了，除了不见寸草，荒无人烟，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祥和宁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