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城军府内。
轩辕怀信一身金色铠甲,侧身而立,正对着面前南关七州的地图皱眉苦思。
“将军!颜昭华求见!”
“嗯?”轩辕怀信转过身来,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嘴角笑意不明。
半个月前轩辕怀信收到两封信。一封是当今圣上的,信中话不多仅寥寥数语:南关旧将颜既明之子颜昭华倜傥有智谋,卿若遇事不决,可与之相商。
另一封是自家弟弟的,洋洋洒洒泼墨三张,虽说连篇累牍,却字字泣血,句句带泪。读完文章后,主题很是明了:颜昭华欺负我了,你要帮我报仇。
两边一掂量,轩辕怀信自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但,他是护短的。
颜昭华能得到皇上的赏识说到底还是踩着轩辕怀瑾的脸上去的,不仅把轩辕怀瑾的脸踩到土里拔都拔不出来,竟然还想借他轩辕怀信的地盘来博取功名。轩辕怀信轻蔑一笑,这个断袖不简单。
“将军!据探子来报,井州,柳州一带毕宿军队频繁调动!”
颜昭华抬脚跨进军府时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去请军师张伯庸!”
那低沉浑厚的命令发出后,通报的小兵立刻慌慌张张地退下了。
颜昭华看到轩辕怀信的第一眼时,印象还是十分良好的。
那时轩辕怀信乌发束带,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气质出尘。
颜昭华如沐春风,拱手一揖“参军颜昭华拜见大将军!”
轩辕怀信闻言出门相迎,温和地开口说道:“先生舟车劳顿,无需多礼。眼下本将军军务繁忙,实在无暇接待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颜昭华不明所以,自己初来乍到,怎么刚登门就要被人给逐出来了?
“将军哪里话,在下前来是帮将军分忧的,岂敢给将军添乱。”
话音刚落就见轩辕怀信轻舒一口气:“如此甚好,来人,送先生。”说完长袖一挥,转身进入军府。
颜昭华环顾左右,见身旁一小兵想笑却不敢笑,生生把脸憋得通红。
她无奈闭眼轻叹,想来轩辕怀瑾一事已经传入轩辕怀信的耳朵,冤家宜解不宜结,想来这轩辕怀信的发难是为了轩辕怀瑾了。
轩辕怀信刚进入军府大堂就见一个瘦削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颜昭华看着略微惊诧的轩辕怀信灿然一笑:“陛下居庙堂之高深忧边疆安定,昼夜难眠,寝食难安。在下只是长途跋涉几百里而已,辛苦哪能及陛下万分之一?如今大军压境,在下恨不能即刻策马渡崖,弯弓射月,以报陛下!小小舟车劳顿之苦不足论尔。”
轩辕怀信原以为颜昭华是一碌碌无为之辈,只因是武将颜既明的儿子,对行军打仗,攻守防御自然是耳濡目染,所以说出一两条让皇上另眼相看的话不足为奇,可是眼前这少年口齿伶俐,光彩照人,不得不让轩辕怀信重新审视。
想到这里,他微微颔首:“那就辛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