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陆离是颜昭华时时刻刻想逃避的瘟神,那轩辕怀瑾就是颜昭华防不胜防的煞星。
自郊区踏青事件之后,陆离就赖上了颜昭华,只要颜昭华在颜府,陆离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边;那轩辕怀瑾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派专人监视颜昭华,只要颜昭华出门,必然会和轩辕怀瑾打上一架,每打一架必然引起多人围观,颜昭华不学无术,打架斗殴的不良印象在武州城人们心中就更深化一层。
所以无论是出门还是不出门,颜昭华过得都不是很舒服。
半年前,忍无可忍的颜昭华终于劈头盖脸拳打脚踢的把陆离驱逐到自己三米开外的地方,当时颜昭华看着陆离狼狈地跪坐在地面上,哭的声嘶力竭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不好意思,只觉得心中恶气出了大半,而后耳边也清静了不少。
二个月前颜昭华和轩辕怀瑾护城河外狭路相逢,当时轩辕怀瑾正坐在一架敞篷轿子上,看到迎面走来的颜昭华时,像往常一样言语刺激。当时正值隆冬腊月,颜昭华突然冲他森然一笑,在轩辕怀瑾还没领悟那笑容的含义时,颜昭华一个箭步就跳上了他的轿子,两手抓住他的领子,然后像扔小鸡一样把他扔出轿子,随后往轩辕怀瑾屁股上使劲一踹,轩辕怀瑾就以一道美丽的弧线扑落在护城河里。
颜昭华冷眼看着在冰渣子里挣扎着的轩辕怀瑾,只感觉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耳边下人们惊慌失措呼天抢地的求救声竟比那日城郊野外陆离未吹完的笛声还要动听。
颜昭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刚从水里新鲜打捞出来的轩辕怀瑾。后者在寒风中冻得缩成一团,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颜昭华半蹲在他面前,单手捻起他一小撮冻得僵硬的头发,往他脸上一甩:“以后再来犯贱,可不是简单把你扔河里这么简单了!”
轩辕怀瑾气得面色铁青,指着颜昭华扬长而去的背影怒骂道:“颜昭华,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定让你生不如死!”
皇宫内,一身明黄的轩辕休德端坐在龙椅上,颜昭华双膝跪地,趴在台阶下。
沉默良久后,轩辕休德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颜昭华耳边响起,那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喜怒哀乐,无形中带给人一种压迫感,“颜昭华,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草民知错,请陛下给草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虽然是跪拜的姿势,但是声音却不卑不亢。
轩辕休德嘴角轻挑,心想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你想怎么戴罪立功?”
颜昭华恭敬地对着轩辕休德拜了三拜:“草民愿请旨领兵镇守南关!”
镇守南关?轩辕休德心底暗自暗笑,想他一个堂堂玄武国九五之尊明里暗里跟颜既明说了多少遍,让颜既明出山辅助镇守南关,可他颜既明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借故推脱,哪里给过轩辕休德半点颜面?没想到这颜昭华小小年纪竟然出动请旨去守关?
轩辕休德看不到那少年的表情,只当听了一个玩笑,“就凭你?”
颜昭华缓缓起身抬头,与龙椅上那位高不可攀的君王四目相接:“昔日家父年十六即领军荡平一山贼寇,昭华不才,愿效当年家父之勇,倾平生之所学,守南关一座城。”
轩辕休德半笑不笑:“可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