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华皮笑肉不笑,双手抱拳:“哪里哪里。”
军府内又恢复了平静,轩辕怀信侧身看地图,颜昭华低头喝茶,谁也不打扰谁。
不久后,院内传来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颜昭华抬起头,只见一素衣书生踏风而来,与颜昭华目光对接后,礼貌性的点了点头,颜昭华微微一笑算是回礼。
“这位是军师张伯庸,这位是参军颜昭华。”
轩辕怀信简单介绍两人之后就直奔主题:“据探报,毕宿在井州,柳州一带频繁调兵。两位以为毕宿意欲何为?”
张伯庸指了指地图上蓟州的位置道:“毕宿总将领目前驻兵蓟州,从蓟州出兵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攻取离蓟州距离最近的危州,另一种是直取南关。”
轩辕怀信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毕宿有可能集三州的兵力合攻我一州?”
张伯庸摇了摇头:“也不尽然,毕宿此次出征总将领萧哲成最喜好以少胜多,如此大张旗鼓,大规模的作战方式不适合他。”
轩辕怀信深思片刻:“柳州离危州较远,若并,柳州二州佯装攻取我南关,牵制我方主力,蓟州趁机出兵攻取危州呢?”
张伯庸摸着胡子点了点头:“此言甚是有理,如此将军可下令尽出虚州之兵以援危州。”
“不可!”颜昭华忍不住出声打断,“如此,虚,危二州皆会落于毕宿之手!”
“哦?何以见得?”张伯庸挑眉道,想他以军师身份镇守南关已经五年,任领军将领走马观花一年一换,唯独他刘伯庸岿然不动,五年,南关寸土未失。虽不足以名垂青史,但也赢得四方尊崇,眼下南关城哪一个人不是对他客客气气,就连总将领也是对他恭恭敬敬,出声打断他说话的,这还是第一个。
“撇开毕宿是否攻取危州不论,阁下一定能保证尽出虚州之兵后,危州一战一定胜利吗?如果危州失守,虚州岂不拱手让人?”颜昭华一针见血,挑明要害。
张伯庸哈哈一笑:“用兵则是用险,无险则无胜。你又怎会得知危城一战我一定败呢?”
“好了,二位,莫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参军似乎对毕宿的动向有其他看法?”
轩辕怀信难得主动和颜昭华说话。
“我只是觉得不能单单因为井州、柳州二州调兵频繁就枉自揣测毕宿要攻哪座城。”
张伯庸闻言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轩辕怀信本以为颜昭华有什么让人耳目一新的见解,谁知道说了句这么外行的话,不免有些失望:“如果不是为了提前预测敌人动向,我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探取敌情?”
“毕宿只是在两个州调了些兵而已,目前意图尚不明显,我们只需严防各个关口,谨防生变,然后耐心等待静观其变即可。你们...你们这样做太冒失了!”颜昭华语气里已经有了批评的意思。
轩辕怀信和张伯温对视一眼,“参军所言不无道理,如此我便使人再探,今天我们暂时先议到这里,等井,柳二州一有消息我再使人通知参军。参军请。”
语气虽然温和,却已经有赶人的意思了。
颜昭华看着屹然不动的两个人,知道自己这是要被踢出军府的节奏。
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有动,就在场面尴尬之际,一个小兵跑了过来。
“参...参军,有...有一个名叫陆离的人,非要见你,现在已经打到军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