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触碰,掺杂着血的交织,让颜玉锵想去攥身下的舆图,可那是大渝的舆图,他遥不可及啊。
忽略了身下人的颤栗,萧旭尧在宣泄后,靠着颜玉锵的颈,“清客,朕舍不得你的,可大渝的江山,朕也不能放下。清客,听朕的话,好吗?”
颜玉锵无力的垂落下去,他双目紧闭,扭过头,不想再看萧旭尧。
萧旭尧当然不满他如今的冷漠,在他耳边轻咬,“颜玉锵,你今日枕的是大渝的舆图,可这舆图的主人,只有朕,你若能全心全意对朕,那这舆图便是朕和爱卿共拥。”
颜玉锵这才睁眼,扫过舆图上的汗津,泛红的眼眶盯着萧旭尧,泪也顺着脸颊滑落,“萧旭尧,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辱我?”
“折辱?”萧旭尧冷哼一声,“颜玉锵,你只是个玩物,谈什么折辱?更何况,一个玩物若不忠心主子,就活该被折辱。”
萧旭尧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并不曾凌乱的袍子,看着如今的颜玉锵,将人抱去内殿,这才对着外面道,“宁安,打水来,朕要沐浴。”
不多时,内殿的浴桶内已经存了半桶热水,萧旭尧道,“沐浴更衣,完了,过来给朕回话。”
等萧旭尧一走,颜玉锵靠着浴桶中,看着满身的斑驳,眉宇间久久无法舒展。
“先生,父亲,这条路,清客走对了吗?”可随后,颜玉锵又笑了,“现在的颜玉锵,就算错了,也没补救的机会。萧旭尧是我的命,如今,更是我唯一的命,我颜玉锵就算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浴桶的水由温热变凉,颜玉锵打了个冷战,这才想起,萧旭尧还在等着他回话,看了一眼架子上的衣服,自嘲道,“宁安愈发会办事了,这样的事,如今在泰行宫,还能上演多少回呢?”
白色道袍裁剪有序,紧贴着颜玉锵的颈部线条,腰间的紫色宫绦,让人更是多了一分儒雅温和。
“臣参见陛下。”
一个简单的跪拜,便能让颜玉锵脸色发白,沁出一身冷汗,连着呼吸声也重了许多。
萧旭尧坐在圈椅上,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可随即便散了,他问道,“玉锵,你跟太后说了什么?”
颜玉锵声音发涩,“臣已经提醒过太后,户部不能有亏空。”
“太后会听你的?”
“太后听不听臣的,臣做不了主。”
“看来,玉锵还是没想清楚自己的主子谁。”
颜玉锵瑟缩了一下,哑声道,“陛下,臣是大渝的丞相,自会为大渝死而后已。太后是否听臣的,不在于臣,而在于陛下。”
“说下去。”
“如今户部的亏空,太后若想护住严之敬,就只能自己补,可若太后不愿补,那严之敬一死,太后手中其余的臣子,便不在滴水不漏。”颜玉锵的眼角还在泛红,声音也染着一丝哭腔,“太后会做什么,臣不清楚,但能否填了户部的亏空,才是陛下和臣最该在意的。”
“起来吧。”
“臣谢陛下。”颜玉锵跪在地上,没有着急动,如今他疼的狠,他怕动一下,喉间的克制便会宣泄出来。
萧旭尧起身,将人打横抱起,只是这一动作,让颜玉锵的喉间的压抑声漏了一些,只是在颜玉锵的理智中,又被吞了回去。
看着怀中分外乖巧的人,萧旭尧这才明白,颜玉锵是疼狠了,否则以这人的性格,早就开始挣扎了。
“宁安,去传太医。”
日光透过门缝带来的刺眼让颜玉锵忍不住将头埋进萧旭尧怀中。觉察出怀中人突然的不安分,萧旭尧低下头,看着颜玉锵发红的耳垂,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宁安看着二位主子的姿势,笑着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请太医。”
宁安关了殿门,对着二人道,“陛下,宫里人多口杂,且时候不早了,奴才已经备好软轿,不如先送颜相回府,陆太医在府中,也能更方便照顾颜相。”
“宁安,朕今日和颜相一起回府。”
颜玉锵打断了二人,道,“陛下,内阁的票拟还未送到,乌垣之事不能再拖。”
“颜卿现在的身子,还能去内阁吗?既然已经拖了这么久,那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妨?”
“陛下?”缩在萧旭尧怀中,颜玉锵拽住萧旭尧的衣襟。
“玉锵可是怕朕反悔?朕是天子,自然不会失信于臣,失信于天下。”萧旭尧怎能不知这人的心思,打趣他,“清客,现在可放心了?”
“臣遵旨。”
“宁安,备轿,挑些上好的补品,随朕一同去颜府。”
颜玉锵听到宁安关殿门的声音,才敢开口,“陛下能放开臣吗?”
“自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