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六妹今日来过?”李静姝转开话头,问,“可还是为了长姐的事?”
“我正要问问你的看法呢。”郑皇后当即告诉她,“月儿她今次来,是为跟我辞行。那刘驸马昨儿禀知了你父皇,说要带她去南边游历一两个月。有关你长姐的事儿,她倒是只字未提。”
“只字未提?”李静姝思忖着,“这可就怪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她岂能不追究?还有心思与刘驸马出去风花雪月游历赏景?”
说着这话,她心里头莫名生了一股子嫉妒之意。
“许或是无计可施,唯有先行放下吧!”郑皇后也不想为这事多做思虑。眼下,她要面对的事情还多着呢!
崔妍在她宫里住着,若有任何闪失,她都得担着责任。
李静姝见她寥寥无兴,遂也没有多言,很快便做辞离开了。
走出凤藻宫,她便吩咐侍婢毓婷,道:“速去打点,六妹和刘驸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要及时禀知于我。”
“是。”
是夜,李令月安排好了一切。
翌日一早,刘驸马府门前,一辆华盖车,并着两辆从车,在一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的仆从侍卫的跟随下,荡荡悠悠地出发了。
公主事儿多,一会儿让浣喜传话说车子颠得厉害,头晕想吐,一会儿又说太阳太大,隔着车子都觉得灼人,必须找阴凉的地方歇息。而这一歇,便是半个时辰之久。为此,时至傍晚,一行人都未出得了临安地界。
侍卫长何求有些急了,不禁亲自上前,劝告道:“殿下,驸马爷,再不加快脚力,恐怕天黑了我们也到不了前边的客栈。”
“浣喜妹妹……”
车驾内传出来的声音,哪里是李令月的声音!?
何求一惊,欲壮着胆子挑开车驾旁的窗帘看个究竟。而这时,里头的“公主”和“驸马”从车驾前头下来了。
“公主”戴着帷帽不见其容,可这一路一直未有说话的“驸马”,穿的虽是刘驸马的衣裳,身量也相当,肤色也一致,可那五官,却着着实实不是刘驸马本人!
“公主”撩开帷帽,噙笑唤了一声“何侍卫。”
“敛秋姑娘?”何求自然认得,她是与浣喜同在六公主身边伺候的那个相貌极好的宫婢。在他们侍卫所,不知多少兄弟都将她视作梦中情人。
浣喜也已走过来,告诉何求道:“这是公主的命令,还望何侍卫莫要声张。”
“那公主和驸马……”
“公主和驸马另有要事,让我等用此法子掩人耳目。”浣喜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何求,问:“何侍卫你不会张扬出去吧?”
“公主和驸马有何要事?”何求却锁眉问。
浣喜的脸色渐渐变了,道:“主子想做什么,岂会事事告知于我等做奴婢的?”
“浣喜妹妹,”眼见浣喜对何求生了不满,敛秋忙上前一步,笑道:“何侍卫为人忠直,自不会胡乱张扬。他这样,只是担心公主安危罢了。”
“公主有驸马陪伴左右,何侍卫不必担心。”看在敛秋的面子上,浣喜遂没有与何求计较。
何求也不多事了。他冲敛秋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旋即,他看了她身旁的“驸马”,问:“那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