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举动,由指尖瞬间传达到心上的某种悸动,如一记惊雷,警醒了李令月。
自上次在司空山清禅寺的寮房有过那样胆大的触碰,刘瑾便不再是之前那个被动的从不知反抗的刘瑾了。面对她的戏谑,他会反击。
化被动为主动,便是他的反击之道。
她毕竟是女人,要脸的。既然已经输过一次,又何必再来自取其辱?
“与你闹着玩的,不必当真。”她噙笑说着,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来。
刘瑾扔握着她,直看着她,默然不语。
“松开。”李令月压低声音,正色命令了一句。
刘瑾终是松开了她,却并非畏于她公主的气势,而是他知道,她示弱了。
李令月自讨没趣,自顾往前走了去,安份地回到自己的寝居,卧榻睡了去。
正是耳红心热万分懊恼之际,外头突然传来了浣喜的声音。
“殿下,驸马爷,侯府钟侍卫有要事求见。”
刘瑾才刚进屋没多久,一听这话忙往外走了去。
钟离走至近前,急急禀报道:“小侯爷,关内侯离开府上没多远,遭遇了刺客!这帮刺客不取关内侯性命,招招砍他腿脚。若非卑职与赵册、陈运等人早就于暗中蛰伏,事发时及时冲杀出去,他们差点儿就得逞了。”
这时,李令月闻声也下榻走了出来。她就站在门廊,问:“可有抓住活口?”
钟离忙向她施礼,回禀道:“见卑职等人冲杀出去,他们就逃了。只不过,有件事颇为古怪……”
言及此处,钟离瞧了刘瑾一眼,欲言又止。
“何事?快说。”刘瑾催促。
钟离想了想,索性如实禀告,“那些刺客袭击关内侯时,关内侯虽有反抗,使出的招数却软绵无力,竟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事后他自己也感到十分古怪,疑惑自己浑身的功夫如何使不出。”
“可与醉酒有关?”李令月皱眉问。
“不像醉酒。”钟离回道,“依卑职所见,倒像是中毒,江湖上一种并不罕见,可叫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功力尽失的毒。”
“一个时辰之内……”刘瑾低低地重复了这几个字,陷入凝思。
一个时辰之内有效,这就意味着,庞会是在他府上中的毒!
他暗自运功,突然出拳直击向钟离。钟离不敢躲闪,挨了这一拳。两个人却都发现,这一拳就像女人的花拳砸在了棉花上,毫无力气,亦毫无伤害。
“小侯爷,您也中毒了?!”钟离惊惧出声。
“浣喜,”李令月当即做吩咐,“速命医官查验晚膳用的所有吃食。”
“是。”
查验晚膳的医官,还是上回宴席查验出李邦媛所吃汤羹放有下胎药的那位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