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结束,村民走得干干净净。
刘延良将桌椅归位,擦黑板的时候,老支书张建国叼着根烟,踱着步子走过来道:“心里不好受吧?”
不好受吧,这是张建国自以为的想法,提议几乎被全票否决,面子上挂不住是理所当然的。
可他哪里知道,此时刘延良身体里,已经是来自二十年后的灵魂。
全票否决而已。
脑子里存储着后世二十多年的发展走向,这点事对刘延良来将,压根不算事。
可就这么罢休,也不是他的性格。
张建国一根烟抽尽,又抽出一根兑着烟屁股续上,刘延良顺手摸过烟盒,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咳咳...”
金丝猴这烟还没有过滤嘴,够冲,呛的刘延良满眼泪花。
“建国叔,成立集体经济合作社你懂,我懂,他们不懂,不是形式的问题,而是观念不同”,刘延良掐灭烟头,叹了口气道:“转变思想,难!”
刘延良有办法吗?
有。
很多。
后世关于农村发展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可他绝不会主动提出来,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那叫贱。
张建国又兑了一根烟,猛嘬了几口说道:“有句话叫什么什么在人,什么什么在天,就很有道理,临江村穷了几十年,不在乎多穷几年,慢慢来吧。”
上一任村长小学没毕业,他毕业了,就嫌弃人家没文化,刘延良暗戳戳心想:你这文化也不咋地啊。
刘延良瞄了几眼老头,一个箭步窜出去,又回头笑道:“我年轻当然不着急,是怕你赶不上好日子喽。”
“哈哈哈......”
“个瓜娃子。”
刘延良留下一串笑声,老头骂骂咧咧,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迎着日落,心情愉悦的刘延良溜溜达达往家走。
天色将晚,一轮落日倒挂在江中,刘延良忽然想起一句诗: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半边天的红霞,给这个黑白世界染上了另一种颜色。
刘延良在前面走,身后忽然想起一个急促的声音,“良...良哥,快跟我走。”
回过头,就见一个锅盖头风风火火跑过来,拉起刘延良就走。
你他么倒是说啥事啊。
刘延良甩脱手臂,疑惑道:“先别急,说说怎么了?”
锅盖头朴实的脸上满是焦急,听到刘延良问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没说清楚就拉着人走。
这才喘着粗气急切道:“我爸...我爸手卷到机器里了。”
听到这话,在忆着熟悉的面容,刘延良想起来锅盖头叫唐宋,他爸是做糖酥棍的,与刘延良家就隔了一条巷子。
问题是没听过他爸受伤啊。
难道是蝴蝶效应?
不敢耽误,俩人带起一股烟尘朝唐家跑去。
还好,唐父是在机器停下来维修的时候夹到了手,单螺杆挤压膨化机也不大,唐宋父亲的手看似血丝糊拉,倒也不算是太严重。
经过紧急止血包扎,算是安下心来。
不过,这一番忙碌,倒让刘延良真的看到了一个机会。
看到唐宋父亲的单螺杆挤压膨化机,刘延良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今年是1997年,那就说明湘南那帮人明年才会开始。
刘延良想到的,正是1998年在湘南诞生,风靡二十多年不衰的零食——辣条。
卫隆可是将辣条做出了六百亿市值。
辣条。
大有可为。
“良哥,我都听说了,以后慢慢来就是了。”
唐父的手经过治疗包扎,已无大碍,三人在治疗室等着拿药的功夫,唐宋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刘延良疑惑着问:“你都听说啥了?”
唐宋兴许是想要照顾刘延良的面子,跑到刘延良身边俯首说:“哎呀,就是...就是,你的提议被驳回的事。”
唐宋一脸关心,又怕伤害到他自尊的样子,看得刘延良忍俊不禁。
随即好笑道:“你看我是在乎这事的人吗?”
谁知,唐宋摇摇头一脸笃定:“良哥,我听人说,表面越不在乎的人心里越在乎,兴许你心里已经在滴血了。”
“良哥,不要扛着,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啊。”
唐宋循循善诱,非要刘延良说出个一二三。
这尼玛一根筋啊,非得要我的心伤痕累累你就满意了是吗。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