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瘸过去时江松已经在一个断树桩子上坐了,并且把坐着更舒服的断树留给了瘸子。他又抠下了一团泥垢,并且在向瘸子瞄准,后者拿手挡着,赶在他再来一下之前坐下。“他没有抱着你亲嘴,所以你升不了尉官。”江松说。
瘸子悻悻瞪了他一眼,而他弹出他的泥垢,这回准确地打中了瘸子的眼睛,后者低头揉着眼睛。
“我肯定你没做错事,可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瘸子。
“你没资格升我的尉官,就像你没资格免我的中尉或者升我的上士,你到底是谁?”瘸子盯着江松。
“江松,你们的团长,还有你们给起的那个名字,死啦死啦。”他江松开始乐,口中念叨着:“烦啦烦啦,死啦死啦,很对仗嘛,横批,烦死啦。”
瘸子笑不出来,“你不是军官,军官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你也不像个军官,军官不该这样损嘴德。阿译也不像军官,军官不该那样没用。可在我撤了你之前,你还真是连长,阿译现在还是营长。”
“我是凭着念的那点儿打仗一点儿用不上的书当官的,不这样我会被那帮老粗排挤死,阿译的没用就是被挤出来的。”瘸子看了远处的阿译一眼。
江松摇摇头,说:“说不定我跟你一样呢。我是你们众人的灰孙子,得捧着你们,我想有自己的军队啊。”
“至少你绝不是川军团的团长”
听到小口径榴弹的呼啸声,第一发在视野外的阵地上炸开,掀起了迷龙几个的大骂,第二发对我们俩个来说是失近弹,它在江松的背后炸开。而他的表情一下僵硬了,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瘸子愕然地过去,这一切实在有点儿太过于突然。瘸子开始相信那是真的,他开始摇晃江松,瘸子终于见了焦急,摸他的心脏。
“我不行啦这队人只好交给你了你现在就是他们的团长。”江松装作濒死的样子说道。
瘸子愣了一下,把那家伙摔在地上,铁青着脸坐回了断树,炮弹在林子里外又炸了一发。
江松啐着刚溅在他嘴里的尘土坐了起来,“没摔着,你瞧,连你都差点儿做了团长了,我就做不得?”
瘸子正色对他说:“你听好了,有两个国家不认可你这个团长,你说虞啸卿死了,可虞啸卿已经带着川军团回国,所以我们在行文上并不存在。你还希望英国人的炮火和物资,可人家英勇无畏地跑来,是为了收回你已经骗到的部分。那帮化石脑袋想的是列了清单的物资必须给名单上有的人,或者是销毁或者是被日军缴获也能满足他们形式上的圆满。英国人来之前我以为事情已经坏到极点了,但是我又天真了,你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事情就是这样。”
江松若有所思地玩儿着他佩带的毛瑟枪。
瘸子直白地跟他说:“老化石走的时候说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他们肯定不屑有和我们这帮骗子打仗的种,但肯定能轻松弄张来自我们国内的处决令。我回阵地上,然后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吧,你这种人到哪儿都能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