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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北蠡凌江畔回城,阮思齐告别自家皇姐阮乔回到栖梧宫时午时已过了三刻。

她刚下辇迈步进入宫中,迎面便有宫侍来报:“公主,太子殿下正在栖梧宫的正殿等您,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说是您一回来便让您过去。”

阮思齐闻言不禁暗暗拧眉,“可是有事?”

“奴婢不知。”

她这皇兄到她这儿来,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阮思齐不觉忐忑,但避而不见又觉不妥,权衡利弊也是摒退那宫侍往正殿走了去。

仲夏已至,大梁宫内酷暑难当。

阮思齐一路穿过楼廊来到正殿时,她皇兄阮毓身着一袭平易近人的冰蓝色云纹锦服,雕刻精致的汉白玉玉珏坠在腰上,正席地坐在一方矮桌旁静静下一盘棋。

远远望去,目不斜视细瞧着棋局的侧颜竟有几分淡定闲雅的味道。

瞧见她回来,他侧目看来,微抿的薄唇不禁便微勾了起。

“沅沅,过来。”

阮思齐略觉不安,却也立即步入殿中施礼问安道:“皇兄驾临,阿沅未曾远迎,望皇兄恕罪。”

阮毓挥袖一笑看她,“自家兄妹,不必拘礼。”

“谢皇兄。”

阮思齐让了让,还未起身一只修长的手便轻放在了她头顶的发髻上,“曾经还调皮偷偷往皇兄的砚台中加灯油的小猫儿呢,如今竟也是大姑娘了。”

阮思齐不知道自家这向来为国事披星戴月的的太子皇兄,今日怎会得空到自己的栖梧宫品茗观棋,且还有此一叹。

不过他这话中之意仍是在责备她目无法纪,素来只顾恣意妄为,她倒是听出来了。

不由低眉再度福身道:“阿沅年幼无知冒犯了皇兄,已知罪,还请皇兄勿要怪罪。”

还难得见自家皇妹这般低眉顺眼的模样呢,阮毓欣慰之余更觉好笑,便收回手道:“起来吧。”

“谢皇兄。”

阮思齐谢恩起身坐下,心下正对自家皇兄突然造访栖梧宫一事疑惑不解呢,自然是没瞧见阮毓眼里那抹欣慰的神色 。

她不禁想着莫不是近日梁国上下为她选婿之事正井井有条进行,她皇兄怕她大婚离宫之后“大仇”难报,所以想赶着在她离宫之前来找她,新仇旧恨一并了结了?

思及此处不觉心生忐忑,后面自家皇兄再说了什么,阮思齐再也听不进去了。

直至之后自家皇兄朝中有事起身离开,阮思齐才敢把今日一直守在宫中的宫侍叫了进来。

问道:“本公主回来之前,太子皇兄可说了些什么问了些什么?可还去过栖梧宫的哪些地方?”

那宫侍摇头,“太子殿下仅是为栖梧宫增派了不少人手,且还吩咐奴才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伺候公主。”

想了想,那宫侍又答道:“不过太子殿下并非是从栖梧宫大门而入的,像是从栖风亭那面来,奴才见他的时候便是在这正殿门口了。”

“栖风亭?”阮思齐大骇。

从正殿穿过栖风亭,再走数十步不就是她的书房了么?她怎能忘了书房里还有她近日无聊时写的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了。

那东西虽也不是什么蛊惑人心违法乱纪之物,但近日从话本上摘抄的有关男女情爱的词句倒是不少,这些个东西怎能入了她那少年老成的皇兄的眼?

“公主,可是有何不妥么?”见阮思齐大惊失色忽然不语,那宫侍不由忐忑问她。

阮思齐挥了挥手,故作淡然道:“无碍,你且退下吧。”

“是,公主。”

可待那宫侍离开,阮思齐慌忙便穿过栖风亭匆匆向自己的书房走了去,推开房门,果见自己案桌上的书卷已经被人动过了。

原先整齐放在一旁的两卷书卷,一卷不知所踪,一卷正端正放在桌上。

而端正放在桌上的那卷,上面整洁的雕花小楷已被人用红色的朱砂做了批注,条条指出的皆是她语句中的错误和不足。

“来人。”

阮思齐羞愤难当,慌忙把那做了批注的书卷藏在袖中,一张小脸霎时又红得火烧火燎一样了。

她竟没想到,她这皇兄竟会把她那单单抄誊了诗词还署了名的书卷给带走了,留下这卷他做了批注的随笔札记,像在嘲弄她技不如他一样。

她究竟跟他什么仇什么怨,他竟要这般对待她?

此刻新科状元祁俊伤势为愈尚且还在东宫呢,阮思齐不敢想象,如若这诗词被新科状元祁俊看到……

“公主,您怎么了?”

思忖间小叶子公公很快便闻声赶来了,阮思齐拉回思绪。不禁立即吩咐小叶子公公道,“传令下去,以后没有本公主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这书房里来,便是父皇来了也一样。”

这又是为何?小叶子公公不觉奇怪,不过很快便道:“是,公主。”

……

此事过后,她皇兄阮毓再没来过东宫了,后宫朝堂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