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护短(1 / 1)太后她作天作地首页

“你呀你,也算宫里的老人了,竟被个黄毛丫头摆弄了一番!”翠姑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这个小贱蹄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头,妹妹这就叫人将她绑了来,审审她从哪里学来的邪术,竟敢暗害于我!”芸姑姑恶狠狠地道。    “呸,才说你,你又沉不住气了!既是有些个古怪的丫头,哪能这么直接了当的办她!”翠姑姑啐她一口道。    “还望姐姐教我……”芸姑姑赶紧道。    翠姑姑招了招手,芸姑姑将耳朵便赶紧凑至她嘴边,姐妹两人便嘀嘀咕咕好了好半天。    又过了一天,楚清歌大清早就起身了,跟着惜秋两人正在院子里整理着正殿送来的衣衫,分门别类后正准备浆洗。这时院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说是芸姑姑有事唤清歌去正殿。    楚清歌以为芸姑姑有什么缝补之事要找她,当下也没作多想,和惜秋交待一声便出了院门。到了正殿之后,那芸姑姑递过一包装得很是精美的点心来,说是宁妃娘娘刚刚赏下来的,让楚清楚歌给宁寿宫的翠姑姑送过去。    楚清歌还道是她姐妹情深,自然不作他想。她依言出了屋,又向小宫女仔细打听了宁寿宫的位置所在,然后便抱着那包点心出了门。    楚清歌前脚刚出门,秀昌宫院墙之上,便有人影一闪而下。    楚清歌费了半天的劲儿,终于找到了宁寿宫的所在。她跟守门的小太监说了缘由,那小太监便带她进了宁寿宫的大门。    寿宁宫内很大,重重叠叠的回廊,直看着楚清歌一阵阵发晕,幸好那小太监很快将她带到了翠姑姑所在的屋内。楚清歌见了翠姑姑,施了礼,递过了点心,又将来意说了。    翠姑姑见了一副很是欢喜的模样,挥手让那小太监先退了出去,自己则留着楚清歌很是亲切的地问这问那的。    只过了好半晌,翠姑姑才停了下来,指着案前的一只青色的瓶子,说是一瓶玫瑰露,让楚清歌带回秀昌宫给芸姑姑。然后翠姑姑又叫来一个小宫女,吩咐她将楚清歌给送出门去。    那小宫女走得很快,楚清歌得加快着脚步才能跟得上她,。走至一处院落的回廊下时,那小宫女突然捂着肚子蹲下了身子,楚清歌赶紧上前问她怎么了。    “这位姐姐,我有些内急,劳烦你在此等上一等,我去下净房马上回来。”那小宫女放低了声音急急道。    楚清歌只好点点头,那小宫女便一溜烟地起身跑了。    楚清歌四处看了一回,长廊曲折蜿蜒,她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百是出口,只好叹了口气,抱着胳膊站在回廊下墙边等着那小宫女回来。    楚清歌这一等,足足等了两柱香的功夫,可还是不见那小宫女的身影。她心里着了急,踮起脚往回廊远处看了好几回,可仍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朝前走了几步,想着去寻个人问问路怎么走。    她才走了几步,忽然听得身旁的屋内好似传出些声音来,那声音好像是个女子的,低低的,带着压抑之息,像是痛楚又像是欢愉,中间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男人的粗重喘息。    这声音只听得楚清歌一阵心惊肉跳,赶紧挪开脚步想要离开此地。可是偏生不巧,她手中的玫瑰露的瓶子极是滑溜,这一慌神之下,瓶子脱手而出,随着一阵清脆作响,那瓶子便落了地,碎成了一地的渣渣,伴着一滩子红色的玫瑰露,更是狼籍一片。    楚清歌正傻眼间,忽听得屋内传出了一阵厉喝之声。    “是谁?”那道女声虽是简短,却很是威严,像是久居上位者发出的。    楚清歌吓了一跳,正待开口说话,却是眼光一闪,刚才那小宫女突然自回廊处冒了出来,身后还着一群宫女和太监。    “哎呀,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让你等我一小会儿,您竟等不了自已跑到这儿来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小宫女一惊一乍地道。    “是谁在外面喧哗?”那屋内的女人又开口相问了,声音仍是不怒而威。    那小宫女听得这声音面色一变,“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身子。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是碧彩,刚刚领着秀昌宫来给翠姑姑东西的婢女出门,中途碧彩内急让她等一会儿,可她等不及,自己乱走一气,竟闯至娘娘寝宫来了。碧彩有罪,请太后娘娘责罚。”    那小宫女说得顺溜,可将楚清歌听得目瞪口呆,这里竟然是太后娘娘的寝宫!可明明是这小宫女带自己走到此处的,她现在怎么信口开河,说是自己闯进来的?楚清歌看了看小宫女那一脸无辜的模样,又想起翠姑姑那张过分亲切的脸,心里顿时分明了些什么。    楚清歌虽是想明白了,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形又能怎么样,自己也不知何时就得罪了那翠姑姑,她竟存心设了这个局来害自己!这会儿就是长一百张嘴怕也是分辩不清了。    “碧彩,你自行去领二十杖,那不长眼的贱婢,仗毙!”那威严的女声又传了出来。    碧彩首先被拖了出去,随后便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姑姑上了前,一左一右架了楚清歌的胳膊,一使劲就要往外拖去。    楚清歌顿时心里一阵绝望,心想这宫廷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前几日刚从九千岁的手中逃过一条小命,却不想今日眼看着就要将小命丢在这宁寿宫。这回怕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自己了。    楚清歌正绝望间,忽听得院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片刻之后,一阵悠长又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    “九千岁驾到……”    九千岁?九千岁竟然来了太后的寝宫!不知道为什么,楚清歌一听到“九千岁”这三个字,心里竟是突然平静了下来,好似笃定他是来救她的,她这回一定死不了了一样。    哎,我真是急傻了,那九千岁与自己非亲非故,他怎么会为了自己闯进太后寝宫?楚清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脑子真是混乱了,竟妄想一向以残害人命为乐的九千岁会来救自己。    “参见九千岁……”    耳旁响来了一连声的行礼之声,按住楚清歌的两个姑姑也松开了手,跪下了身子相迎九千岁。    楚清歌抬起头,便看见院子门口走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头戴乌纱冠,身着玄色的团领衫,胸口绣着四爪金龙的补子,腰缠玉带。那一身玄色,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莹润,只是眉眼仍然冷峻得令人不寒而栗。一张艳红的薄唇更是抿得紧紧,让人感觉着他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好。    玄色?他穿的竟是玄色的常服!玄黄紫这三种颜色一直只能御用的禁色,而他的常服竟就是玄色的,楚清歌心里一凛,顿时明白他这个“九千岁”的名字绝对不是虚的,是真正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势。    这时,随着“吱呀呀”的一阵响,太后寝宫的大门竟然大开了。片刻之后,门后走出了一道身影。那太后娘娘竟是迎了出来。    楚清歌心中又是一惊,忙抬头看过去,直见门口台阶上站立着一个妇人,一身深红色的长衫裙,裙摆层层叠叠拖曳在地上。一张雍容华贵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褶子,只看见一张甚是威严的眼睛。    楚清歌不敢接触她的眼神,忙将眼光收了回来,心里却是暗暗想,这张太后也应该近六旬的年纪,可是一眼看过去,最多四旬的模样,果然是保养有方,也怪不得刚才的寝宫之内还传出那样羞煞人的声音了。只不知道那男子是什么人,这会儿又去了哪里?    “沈提督今日怎么有了闲暇,竟来了哀家这里?”张太后先启唇开口了,声音温和,竟是听不出一丝愠意。    沈长欢自院门口慢慢踱步过来,一双眸光却是在楚清歌身上停顿了几秒,楚清歌一抬眼,便与他的眼神接着正着,她分明看见他的眸光里有一丝讥讽她的意味,好似在说:“笨丫头,真是个笨丫头,竟被人这样算计!”    楚清歌竟是看懂了他眸光里蕴含的意味,心里面不由得一阵气闷,心想我一向心思单纯,哪里知道皇宫里竟有这么些鬼蜮伎俩,谁又跟你似的,有一副成天算计人的腹黑弯弯绕的心肠?    楚清歌心里面这样想着,眸光中也不自自主的露出一丝腹诽的意味。偏又被沈长欢看了出来,顿时无奈地摇摇头,好似在说,你这丫头都死到临头了,竟还有心思在心里骂人呢!    “沈提督,哀家在同你说话呢!”    见沈长欢进门之后一言不发,倒是盯着跪在地上她准备杖毙的婢女看了半天,张太后有些不满了,微蹙着眉头又开口了。    沈长欢这才转过脸来,抬起双袖对张太后行了个揖礼,可是谁都看得出来,那个揖礼行得随意之极,一丝敬意也没有。    “太后娘娘,臣来这里,是想带走一个人的。”沈长欢的声音轻缓,一如他平日里的清冷淡然。    “哦,真是稀奇了,哀家这里能有什么人,竟能让沈提督亲自来要?”张太后有些惊讶地问道。    沈长欢听完之后,将一双长眸微眯了一下,然后抬起袖子,伸出一只修长似葱白似的指头伸了一下楚清歌。    “我要……她。”沈长欢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