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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的黎明似乎来得比陆地要早,天边不过刚刚泛起鱼肚白,渔民们便开始整理出海工具。海鸥在天空飞舞,浪潮轻轻拍打上岸,耳边不断回响的是风的吟唱,在混合而成的鸣奏曲中开始崭新的一天。    向尹墨背靠着粗糙又破旧的家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宇智波佐助留下的一点干粮。她不知道自从他离开后到底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是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半睡半醒就这么盼到了天亮。等待的时间很无聊,她知道他对自己漠不关心,可是就这么毫无交待地把她仍在木屋里,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眼睛在逐渐恢复光明,但缠着厚厚的纱带她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尽管失明以来感官提升不少,但处在黑暗中的自己仍然没办法如同往常一样敏捷行动。    扶着旁边的木板,她小心翼翼地前进。红日已经越过地平线,阳光透过破屋的空隙倾斜而下,空气中,积累已久的灰尘上下飘动,男人在昏睡中醒来,无力地靠坐在原地,用比昨天精神一些的声音和她打招呼。    “我这里还有些吃的,你拿去吧。”她尝试着向男人的方向走去,一边扶着墙,一边谨慎地迈着步伐。    “好意就心领了,我还……啊啊,不是那边,你往前走,对,三步以后左转。”    她根据他的指示,慢慢靠近。    “怎么就你一个人?”一边指示着,男人问道。    “他去准备干粮,以便上路。”    “你们准备去哪里呢?”    “安逸平和的地方就行。”她顿了顿。    这样闲谈,他果然是对他们卸下警惕了?    “其实你们是私奔出来的吧?”他再问,话题光明正大地向着奇怪的地方发展。    这是什么诡异的结论?    她停下脚步,朝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话锋一转:“你还好吧,感觉越来越虚弱了。”    “失血过多,就这样了。”他倒是很看得开。    她略作思考状:“忍者不是有很多奇怪的药物吗?”    “你指增血丸?没有了,只剩下两颗兵粮丸。”见她疑惑,他解释道,“那是短期增长体力用的,不适合这时候吃。”    “哦,那就是等着救援抵达?”    “他们并不知道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几天,身体的情况越下,看来是等不了了吧,男人想。    她点了点头。    救援的人不知道他在这里?情报分明记载着渔村,也就是说,来救援的人员并不是晓方面的人员?那么就是木叶?为什么要特地派出救援?是因为有救援的必要?    说起来忍者村有救援的规矩?    不,出任务死在外面的不在少数,所以不太可能是这个方向。那么是这个男人自发通知了木叶村?    说到底戴着木叶护额说自己来自木叶就真的是木叶忍者吗?    而男人继续说道:“姑娘,能不能帮我寄封信?万一我离不开这里,也希望向家人交代几句。”    “没有万一,不要放弃希望。”她随口安慰,继续思考。    “不,”男人的态度却异常坚定,“即使和你们同行,也只会拖累你们。”    她什么时候邀请他和他们走了?向尹墨暗自腹诽。    男人还在请求:“拜托你了,不用立刻就找地方寄的。”    “嗯。”她只好答应下来。    “你有纸笔吗?”他又开口,问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点头,将平时为传递情报所备的纸笔拿出,还有一张普通的褐色信封。    “看你这态度,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她轻声问道,心中充斥着不协调之感。    “忍者本就有这样的觉悟。”他仍然侧面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蹲在一旁等他写完,心下思索,有些地方还是想不通。    而后她听见类似拍打地面的声音,因为隔着纸张,很清脆。    男人跪地而坐,双手掌地,微微俯身低下头,语气诚恳又严肃,还带了点破釜沉舟之势:“拜托你了!”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到,很快恢复,男人郑重地将信交到她手上,她同样郑重地接过来。    这……这能称之为生离死别之际的委托吗?如果是,手中的信便是遗嘱了。    她小心地将它收好。    “我会安全让您的家人收到的。”作为结尾,她使用敬语,而心中的不协调感好像越发浓重了。    “有劳你了!”男人朝她鞠躬,她并不知情。    而后气氛就这么冷却下来,也许是因为事情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双方都不再开口,不约而同地结束闲谈,一直到太阳高过头顶,一直到楼下木板咯吱,正午时分。    “你弟弟回来了吧。”男人开口。    她并不肯定,小心站起。    木板咯吱的声音微弱,却是普通踩上去就会发出的声响。那声音叠加,不是一个人能走得出来的。仔细凝听,她似乎还闻到了银铃的轨迹,顺着风发出清脆细小的声响。    危险在逼近。    会是谁?    向尹墨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两步,确定之前确实将短刀重新收在身上。    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    木板咯吱的声音在逐渐靠近。    他们上楼了!    男人也支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梯口。他同样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正午的阳光透过任何一个缝隙毫无保留地照射进来,海风吹得小屋吱吱作响,那脆弱不堪的木板叫嚣着难以承载发出难听的响声,随着他们的靠近越来越大,缓慢而有规律,像是为了某种目的,像是胜券在握的猎人,只等着瓮中捉鳖。    不由自主,他咽了口唾沫。    首先看到的是斗笠,上面挂着金色的铃铛,然后,和明亮的背景毫不相符的是,来人穿着一身红云为底的黑袍。斗笠戴得很低,男人看不见他的样子,然而当他看见他们装扮的瞬间,瞳孔倏然放大,哆嗦着握紧了拳头。    “哦呀,这不是在天江城见过的女人吗?”    从来没听过的声音,似玩味儿,不屑一顾的语气。她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晓!”男人终于喊出来。    他们停在楼梯口,站在前方的人将斗笠摘下,刚才说话的人站在他身旁,背着大刀,蓝色皮肤,和鲨鱼的样貌有点儿相似。    “鼬先生,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呢?”伸手握住后背的刀柄,他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少女,再看远处撑着奋力站起来的男人,笑道。    他说鼬……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做什么举动才好,而比她反应更快的是突如其来的声响,仿佛冲破窗子一跃上了二楼,她只听到木板破裂,掀起的滚滚灰尘中,宇智波佐助面朝着鼬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场面一触即发!    烟尘并未完全散去,趁着僵持的空挡,男人孤注一掷地吞下两颗药丸迅速向外翻去,她只听后方玻璃破碎,鼬沉静的声音传来。    “鬼鲛,那个人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于是又发出另一波短促的动静。    前方,佐助背对着她站在鼬的对立面,不出手,不言语,而烟尘散去,他凝重的神情在阳光下分外清晰。    她却只能呆立在原地。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因为知道宇智波佐助的到来,那个名叫鬼鲛的男人才会立即询问鼬的意见,因为早就发觉,所有当他们站在面前,竟是短暂的无动于衷。一如天江城晚,当他闭上双眼,她才察觉由远及近佐助急促的步伐。    现在,他们对峙是那晚的延续,而她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    不同于这边的一触即发,那边男人奋力在前方奔跑,兵粮丸带来的是短暂的力量,原先消耗的查克拉不仅恢复,而且增强,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远离海滨,最好还能通知不知道在哪里的前来救援的同伴。    越过沙滩,他朝着森林深处疾驰,干柿鬼鲛在后面追赶,有好几次就快被他追上,又是一个右转,男人跃上大树,疾驰在茂密的枝干间。    此刻他已经孤注一掷。    原本,他的任务是将大名的信函传到中央,因为简单,任务等级被评为C,由三人小队护送,谁知半路遇上袭击,即使高层派遣的五名暗部出来救援,也抵不过敌人的强大,那时候他才知道他们接手的是关系国家机密的超S级任务!因为隐蔽,上层派了多个小队掩人耳目,将卷轴交给最不起眼的他们,并暗中调动暗部保护,不知为何他们还是被锁定目标,混战中,他堪堪逃出,反着方向躲进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小渔村。    他的同伴已经全军覆没。    不能被逮到,他打不过他,而地上全是昏迷的佩戴雾隐护额的忍者。    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眉头紧皱,埋伏的袭击者?都死了吗?被谁干掉的?    他朝后望了一眼,眼看着就要被追上。    不妙了!    这副身体坚持不了多久。    将□□上仍,男人一跃而下,鲛肌掠过,旁边的树干被击碎,而他顶头的查克拉好像消逝,落地的瞬间,晕眩席卷而来,只是堪堪避开一击!□□在天空爆炸,挥出玫瑰般艳丽的颜色。    上次发出救援信号是在四天前,伙伴还未全部死去,如果村里得到了消息,会不会救援已经搜索到附近了?他嘴咬苦无,快速结印。鬼鲛就在前头朝他走来,宛如击倒他毫不费力的样子,名为鲛肌的大刀在他手中活灵活现,没想到看似庞然的刃具竟像生物一般!更要命的是,它会吸食查克拉!    “别白费力气了,还是乖乖把卷轴交出来吧。”    水遁!    顷刻间,青葱被湛蓝替换,浪高的洪水扑面袭来,电光火石间,男人只觉得头部一重,人向旁边飞去,狠狠撞上了大树。    “喂喂,拼昏头了吗?水遁对我是无效的。”    而耳边传来他的嘲讽。    鲜血顺着头部流下,他已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迷糊间,鬼鲛朝他缓缓走来,而他就要支撑不住。    到此为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