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云懒得再理她,捧着糖罐回到梁十七屋里,往药汁里舀了满满一大勺糖,搅拌后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喝。”
一碗药汁下肚,尽管放了糖,但梁十七味觉比旁人灵敏得多,依旧觉得嘴巴里满是苦味。
见她喝完药,杨鸿云跟完成了任务般收了药碗出去,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她。
梁十七觉得这人性子有些冷,但一想起原主的所作所为,连她自己都受不了,杨鸿云能给好脸色看才怪了……
这般胡思乱想着,没过多久,大抵是药效上来,梁十七意识又开始昏沉,期间她迷迷糊糊有听到王氏在骂杨松,屋子里来过人,有一只温暖的手掌放在她额头。
到了半夜,梁十七发了汗,醒来的时候浑身湿透,像是被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坐起身,感觉四肢松快了许多,就是有些虚,便下地穿好鞋子,从柜子里寻出一身干净的衣裳,想去外头找条河里清洗清洗,大半夜的应该没人会看见。
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一夜,又出了一身汗,她感觉身上都快腌入味了。
月明星稀,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能看清楚通往山下的小路。
杨家在半山腰的平地上统共建了三间茅草屋,坐北朝南呈品字形,中间一个大院子挖了口井,正中央最大的那间被爷奶以及小姑杨巧儿住着,右边住着二伯杨柏一家三口,剩下左边是杨松的。
按理,杨鸿云成了亲应该单独分给他一间,但杨松手头没钱,王氏又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便暂时只能挤在一起。
梁十七来了后更恶劣,直接占据了杨鸿云的房间,把他赶了出去,因为这事儿杨鸿云还被村里不少人打趣,但更多的是在笑话梁十七。
用村里姑娘的话来说:“梁十七也不撒泡尿照照她自己长什么磕碜样儿,看了就倒胃口,杨鸿云不嫌弃她就不错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其中夹着多少酸意姑娘们自个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