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宫建国这一波对于当年南瑾宫嘉徵的离开,不管是出于对宫老爷子的尊敬还是对宫建国的不齿都是背地里说,不会拿到明面上提,久了也就淡了,年轻一辈也就对这些事半知不解,甚至完全不知。
但宫老爷子那一辈对于宫嘉徵没那么容易过去。当年宫正有多喜欢这个长孙女,对这个长孙女有多显摆,几乎就是时刻拎在裤腰带上,让多少老辈儿羡慕宫家有女太优秀,争着想和宫家结亲,谁知后来出变故,宫嘉徵忽然消失不见,老辈儿也就灭了心思,直到去年的那场活动,虽然没人去戳破南宫佳就是宫嘉徵的这层皮,但看到听到的老人都知道,这就是当年宫正引以为傲的长孙女,宫嘉徵。
“宫老正啊,你那长孙女不错哦。”陈老爷子就是当年在鲜岛营地巡查时候看到宫嘉徵的北边陈家一把手,陈克的二叔公,“一场活动办的,我园子管事说,安排的非常全面,临时加了一千多人的吃食,也是有条不紊,连最后的卫生都搞的干干净净,也不枉我把我家园子借给她用。”
没人不爱听赞美后辈的话,还是宫嘉徵,直到,“话说你长孙女身体不太好啊,活动一结束就晕过去了,把她儿子吓的在园子里又哭又叫,你这爷爷当的怕是不合格啊。”
挂掉电话的宫正,满脑子就回想着那句“你长孙女,把她儿子吓的”,宫正说不出是该开心自己有了曾孙子,还是惊吓自己有了曾孙子,哆嗦了一下才想起给黄永打电话,他不可能不知道宝徵的事情。
此刻,宝徵同学,正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戒指。
活动结束后,她和薛玺带着南八斤在君都玩两天,又是东山栈道又是天地坛,毕竟前阵子准备工作有些累,昨天回酒店的路上,南宫佳就困的在车上睡了过去。醒来就是隔天,薛玺收拾好行李,和南八斤在床头等她。
而她洗漱的时候看到,右手中指正戴着一枚闪亮的戒指,差点闪瞎她。儿子好心解释,“昨晚薛玺在车上看你睡着了,跟你求婚的,我见证。”
哪儿有这么神奇的求婚,当事人都不知道就被戴上戒指了,“南八斤,你就这么怕你妈我嫁不出去,和外人一起这样把你妈贱卖了?”
“不贱卖,不贱卖,”八斤一脸正经,“戒指是我和薛玺一起买的,我选了最贵的,他付的钱。”在澳洲的时候,薛玺就拐着八斤去买求婚戒指,八斤当时觉得薛玺肯定失败,所以就问了商场最贵的是哪个。
南宫佳相信薛玺在商场上绝对是奸商,冷不丁的就把儿子给骗到手,顺带把自己也卖了。“我不管,我不承认,我连求婚现场都不记得,怎么就被求婚成功了,我不认。”
黄永先回的桡城,下飞机就直回宫家园子。老爷子在电话里问的轻言细语,但约莫被吓到了。
老爷子今天在台阶上晒太阳,看到黄永回来就直接进了书房,近段时间由于骨质疏松,他开始拄拐。看老爷子心急的加快往书房的方向,黄永忙不迭放下行李就跟了上去。全然不顾身后宫如凰和温莉莉的呼唤。
“…小名叫八斤,大名叫南小宝…长的很瘦,但是挺高,据说已经一米七了,就是宝徵小姐的翻版…”黄永一五一十的告诉老爷子自己看到和听到的事实,“…宝徵小姐没说孩子的爸爸是谁,就说是在澳洲生下的,具体情况她就没说了…”黄永并没有告诉老爷子南宫佳目前记忆和睡眠不好的症状,毕竟说了也只让老人担心。
屋内的两人顾着讲述和知晓,门口偷听的宫如凰和温莉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想过宫嘉徵会有儿子,还十岁了,往回算就是当年离开宫家有的孩子,居然还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这个消息简直跟个晴天霹雳一样,黄莎听女儿讲完,完全不知道怎么做表情,而宫自如听完,却是幸灾乐祸的有些激动,那个高雅冷淡,深谷幽兰的南瑾,那个被宫老爷子捧在手心里的宫嘉徵,居然有个父不详的十岁儿子,那不就是未成年时候怀的孩子吗?南家不是书香门第么,做起龌龊事来也不落普通人家,甚至更加败坏门风啊?
宫自如忽然觉得,温致远那些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宫建国养小三,私生子女领进门直接把正室原配逼走,当年响当当的宫家大小姐不知道被多少人艳羡,结果不满二十就生了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儿子,这还有更丢人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