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南宫佳,连薛玺都感觉到了,自从君都回来,总觉得有人在暗暗窥探他们,照以往看就看了,可想着身边有八斤,南宫佳内心涌起极度的烦躁。
刚上车就接到黄永的电话,几乎在听到陈克“好意提醒”的时候,南宫佳就猜到这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凭什么宫老爷子一句想看八斤,她就得把八斤带到宫家园子,南宫佳嘴里好声好气应付着,那头指挥薛玺给陈坎打电话。
听说宝贝外甥来了桡城,陈坎来的非常快,几乎前后脚就到了南宫佳的住处。南宫佳低声和陈坎说了君都和在机场被偷窥的事,陈坎觉得不像是宫老爷子的风范,何况还直接让黄永打电话来了,就犯不着还暗地里跟踪他们。
那是谁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总是偷偷跟着他们,这种感觉让南宫佳心里一阵窝火。陈坎安慰了一下妹妹,表示接下来期间,会安排几个兄弟暗地里跟着他们,看到底是谁在做这些小动作。
南小宝到家就和薛玺在电脑上整理这次旅游的照片和日记,两颗头凑在一起,背影看起来跟两父子没区别。
“妹啊,不是哥啰嗦,你说薛玺有可能会是八斤的爸爸吗?”陈坎肘子拐身边的人。
南宫佳心里也寻思着这个,薛玺会是八斤的爸爸吗,如果是,薛玺为什么不承认呢?
黄永的吩咐,南宫佳还是听的,听了一半。隔天,她就去了一趟宫家园子,南八斤兴致老高的被送到陈坎的基地去了。
与上次见面完全不同,这次宫家园子里虎视眈眈的人,不只一两个。
宫自如自她进来就满眼嘲讽,温莉莉看她也是嗤之以鼻,宫建业的老婆日常接触不多,但一接触双眼就是带着精明,宫老太太更老了,更像一个弯腰驼背的旧时地主婆,黄莎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接触,在厨房间烧水泡茶,倒是宫如凰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状,南宫佳一直不懂,她和自己究竟有啥要说的。至于宫建国,一如既往的不在现场。
在黄永的带领下,南宫佳直接走进书房,随后就关上了房门。
比起上次,宫正又老了,这次直接坐在轮椅里,书房里光线很好,依然照不亮那垂暮的老态。
“听说你儿子已经十岁了,特别瘦,身体不好吗?”老爷子一向不太说客套话。
“还可以,虽然在我肚子里受了点罪,但出来后外公外婆他们照顾的很好。”你不客套我不客套,言简意赅是这祖孙俩的默契。
“怎么不带来看看?”
“八斤一直不知道有太公的存在,现在解释起来太麻烦,就省的解释了。”理由很充足。
“你还是在怨我啊。”宫正口气中流露的失落毫不掩饰。
“没有,”南宫佳迅速回答,“只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现在就没必要再生枝节。”
宫正抬起有些浑浊的双眼看向多年的骄傲,前两天想起的事又浮现在眼前,如果当年有过一通电话,今天是不是也不会这样凉薄和陌生,疏远和冷漠。
“鲜岛矿山的事,你考虑的怎样了?”既然得不到回答,宫正也放弃继续触碰,“你会参与进去吗?”
“没考虑过。”南宫佳确实没考虑过要参与鲜岛矿山的事情,毕竟她目前有里族文化保护的项目要忙,而且她自认也没这个能力和实力去参与这件事。
“如果我说,我真的希望你能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你会接手吗?”宫正的语气非常坚定,让南宫佳不由专注和他对视起来。老人的眼神早不弱年轻时候精神,光芒也在岁月的磨砺中暗淡,曾经叱咤风云大半个世纪的军中豪杰,最后也不过垂垂老矣,身已老去心亦老去。
“鲜岛是我们宫家一手带起来的,你二叔糟蹋了,我不求你能带回当年的模样,至少能恢复一点是一点。你二叔败回桡城,连恢复想都没想过,我就知道他不是做这个事的料,可家里也没其他人了,上次你说鲜岛也有你曾经的记忆,你可以重新踏上那块土地,就应该也可以做点什么,就当是我们宫家欠鲜岛的。”
老人的心思,南宫佳仿佛能听的明白,可是,“那是宫家欠的,不是我,十年前我就不姓宫了。所以不管是愧疚也好,偿还也罢,我没必要参与进去。”
南宫佳说完这句话就想离开书房,怎奈还未伸手,门开了。多年未见的宫建国一脸激动的跑进房间,“爸,你知道吗?嘉龙说他女朋友怀孕了,你要当太公了。”
难道门外没有人告诉他此刻书房内的情况吗,任由他这样一脸欣喜的进来报喜,南宫佳马上看到一脸焦急明显从其他地方跑过来的黄莎和黄永,当然,余光里还有其他坐在客厅等着看好戏的其他人。
“好事一桩,恭喜了。”南宫佳嘴里有点涩,可很快就消失了,跟宫正告别之后,就离开了宫家园子。
门口,薛玺一直在等着。看南宫佳走出来的神情,他知道此刻的南宫佳并不好受。黄永也跟了出来,快步走上前敲玻璃,“宝徵,你等等。”
“老爷子给八斤准备的,他可能也猜到你不会带他来,所以让我一定要转交给你。”他伸手递过来一个檀木盒子,“你不要拒绝,老爷子最近后悔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