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打量(1 / 2)与太子爷飙戏日常首页

景欢伸手遮着刺眼的斜光,眼睛眯成一道缝,想是刚刚挪动间被晃着眼了,都说烈日灼人,可其实落日也能灼眼,瞧着晕黄一滩,柔和得很,其实伤人不眨眼。

这个动作稍有些烟火气,把方才路上景欢的锐意磨了半片。

柳素这才将他打量一番,从头到尾,眼神丝毫不加掩饰。她素来不喜过于桀骜的男子,总想不明白那些男人清高的底气从何而来,要说是因为身份,倒也虚得慌。

景欢自然下意识地躲着,只是躲避的动作刚一做出,这心里就不痛快了,他一个男子什么阵仗没见过,何惧被这小丫头盯着,于是顺道抖了抖袖子,把背脊挺得板直,正襟危坐的。

柳素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呢。”她倒是直言不讳。

景欢抬头看她:“女匪,你在说笑吗?”

这世上有几个人敢不要命的说未来东宫的主人虚伪?

柳素眨了眨眼睛,可爱得紧:“我没有说笑啊,你就是很虚伪呀,我阿娘说,坐着也要摆出一幅拿鼻孔看人架势的男人最是虚伪了。”

原是这样,看来这女匪遣词造句的本事差得很。

她手肘支在小桌上,确实是仰面瞧他的。只是两个人明明一个仰视,一个俯视,却是这俯视的人心里略不快活些,反而那个仰视的人,倒一幅拿捏大局的样子。

女匪忽然凑上前来,杏眼一错不错地冲他眨巴着,鼻子险些碰到了鼻子,景欢下意识地就想往后去,然而该死的自尊心着实不容许他在这女匪面前露了怯,只好捏着手心里的汗与她“无畏”对视着。

他不喜女色,只因洁癖太重,几乎恐女至极。说是恐,更多应是厌恶。

大哥早逝,母亲只他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想要做岳朝的太子爷,自然得什么都好,不能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毕竟父亲亦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需万事小心,万事都要做个表率。

恐女这事,只有少数人晓得。

良久女匪一脸天真道:“不过你这张脸还算凑合,勉强能入本姑娘的眼,虚伪一些也能理解。”

景欢蹙起眉头,想问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小女匪却笑嘻嘻地冲他道:“我阿娘说,越好看的男子越风流,不过柳伯说他瞧得出来,你还是个纯的,所以哪怕你虚伪一些,本姑娘也只能接受啦。”

哦,原是这么个原因。景欢如是想着。

不过......男子纯不纯这事也能看出来?

“你那小跟班的银钱我已让小蔷薇去与他结了,明日午时就放他下山,你就乖乖在山上呆着,等你入了门,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明白了吗?”

这女匪还真是想劫他做个压寨相公。

如今新政未稳,山野间常有匪徒流窜,长此以往定成祸患,景欢本也有剿匪之志,奈何最近事务缠身,一直腾不出空来好好整治一番,然而这女匪今回也是真不走运,竟瞎猫碰上死耗子般地栽在他手里。

这送上门的机会,他岂能不要呢?

刹那之间,景欢在脑内权衡利弊,终于下了一个决定:他要蛰伏在这匪窝,直到摸清一切,再带兵剿了这堆粗野之徒。

于是景欢点了点头:“小姐说得对,桓璟不会不识好歹的。”

哪料柳素却不高兴了:“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景欢不明所以,方才他与这女匪说话难道不算客气了么?

柳素继续抱怨:“你是我劫来的,自然该有点气节,柳伯说了,你们这些公子顶顶要脸面,倘若被人掳了去,得先宁死不屈,水米不沾三日,待到饿得不成人形,我再出来加以利诱,你再顺势臣服,如此才是正常顺序,哪有你一上来就跳到最后一步的,怎的这般不守规矩。”

景欢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被人劫还要守规矩。

这是哪门子规矩。

“所以......”柳素清了清嗓子。

景欢面有犹豫:“所以我说话不得太恭敬?”

柳素抚掌笑道:“孺子可教~”

如此说来,他还得宁死不屈,水米不沾三日?

柳素转了转眼睛,似是让了步:“那......吃饭这事吧,你就给我装装样子,但是不能吃得太胖了,还有见面的时候脸上涂点白粉,这样瞧着才弱不禁风,总之得装得齐全了,做戏做全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