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胡大户(1 / 1)跌坑里的狐狸精首页

胡四说:“秀秀看着牧哥儿,四叔一会儿就回来。”    秀秀甜丝丝的笑着:“四叔,秀秀就在这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胡牧白馋眼的盯着没到嘴边的肉从他身旁走过,口水淌了一地,好饿呀!他都一个晚上没吃饭了。    “秀秀这儿有两张饼,都给牧哥儿吃”,秀秀将手绢拉开,两只黄亮的肉松饼很香很香,香到了十里那么远。    胡牧白吸了吸味儿,好香呀!就像家中阿娘贴的肉饼。他双手捏着肉饼,吃一口左手拿的,再吃右手捏的,狼吞虎咽,香的舌头快吞进肚里了。    秀秀柔声的问:“好吃么?牧哥儿!”    胡牧白听懂了秀秀问话,满嘴的肉味张口冒了出来:“好吃呀,太好吃了,比阿娘做的好吃。”    秀秀听会了好吃这个词儿,旁的没大听懂,动动眼睛,胡牧白白花花的,双手白嫩的没干过活,就像年画的善财童子,很是好看。    胡牧白吸动鼻子,嘿嘿的笑起来,做了秀秀的唇形:“秀秀”,再喊了声响亮的秀秀:“今日谢谢你的帮助,我是胡牧白,秀秀以后就叫我牧哥儿。”    秀秀想了想要说的话,“秀秀是甘心帮你的,牧哥儿无需感谢。”    这小孩长的真好看,秀秀心里再说一句,这般好看的他都被丢坑里,无人发现,饿死了,太可惜了。    胡牧白没触到秀秀想什么,食肠不大的他,将两个肉饼塞嘴里就够了。    秀秀笑了,他也笑呵呵的看去回来的胡四,胡四是好人呀!他不会将他吃肚里。    胡四在胡牧白身旁蹲下身:“牧哥儿,爹现在背你回家。”    阿爹在家时经常抱胡牧白,还背过,胡牧白趴去胡四身上,头靠着他背,嗓子内咕噜了声舒服。    胡四是屠夫,胡牧白一次看他却没那种害怕感,在他背起来后嘴角再勾了勾,妖妖的笑了一个,“秀秀,回去啦!”    秀秀跟着胡四走过长长的山路,向下走,有几声狗吠躁动起来,走到她家:“四叔,秀秀先回去了。”    胡四憨厚的笑着:“秀秀叫上你娘来叔家吃晚饭。”    这时还不到晌午,为何不是吃午饭,却是吃晚饭,胡牧白略略想了想,晌午弄肉吃太赶,晚上再吃好的。    “胡四呀!你就莫与丽娘闹这客气了”,答话的是秀秀的娘,那个毒蟹心,见死不救的妇人。    妇人姓姜,叫丽娘,人和名字倒般配,有些姿色,生出的女儿同样水灵灵的有更多的颜色。    她说话时走过来:“四哥进来歇会儿,喝口茶再走。”    寡妇屋檐下多嫌话,胡四背着睡着的胡牧白,婉拒道:“丽娘别客气,胡四改日再来坐。”    姜丽娘看到胡四身后背着的孩子是血坑的,虚咳了声:“这孩子光着腚儿,没穿衣裤,背回家可是要倒运,四哥真要带这孩子回家么?”丢了算了。    胡四眨看去姜丽娘,做不出草菅人命的事:“胡四满手血腥,没有儿子,更没有女儿,冲着了,牧哥儿愿意跟来,没啥倒运的。”    姜丽娘指尖捏着的绢子揩了揩嘴角的不自然:“是丽娘多嘴,才刚说错了话,四哥您别见怪。”    胡四走了几步,回头笑道:“胡四没有不高兴,丽娘记得晚上过来吃饭,就不来喊了。”    胡四背上的胡牧白睁开一只眼,眼中的姜丽娘一脸的笑,高兴着了,不想看她的闭了回去,再睁眼,秀秀哪儿去了:“秀秀,秀秀!”    胡四说:“秀秀回家了,晚上才来咋们家,爹这会儿背着牧哥儿先去顾郎中那儿看脚。”    “孩子他爹,你忘记拿钱了”,胡牧白循声抬起头,两只小小的眼睛从胡四肩上看过去,包着头帕的妇人跌跌倒倒的跑了来。    妇人将一串铜子给胡四。    胡四笑着揣了衣兜内,道:“天上还下着雨,玉华快回去,我晌午便回来。”    玉华瞅着胡四背上的胡牧白,胡牧白眨了个快眼:“小家伙很精神呀。”    胡四同笑着:“是很精神,我胡四的儿子能不精神么?”    玉华先是错愕,愕然后一连的问:“我们的儿子?相公,他能做我们的儿子么”,她话上生有疑问,两眼却一直瞅着好看的胡牧白。    胡牧白眨着小眼:“婶婶!我是牧哥儿。”    胡四抽出一只手把着董玉华的肩:“这孩子被弃坑中,光着腚儿,就是人家不要的,我胡四拣到,自然是玉华你生的,咋们胡家的儿子。”    董玉华吧啦的又说:“相公把伞拿着,别淋到了雨”,再多说一句:“要是雨下大了不用急着回家,雨停了再回。”    胡牧白挺起腰,董玉华干净的脸过来他眼底,将伞给胡四,很近的看来他,嘟着唇亲了他一嘴,亲在脸上痒痒的,捡到宝那样跳脱的回去了。    “呵呵,好可爱的女人”,胡牧白心中点了满分。    胡四一手打着伞,一手托背着胡牧白,“才刚过来的女人是我胡四的娘子,以后牧哥儿叫她娘。”    “娘!”,胡牧白直起脖子,胡家救了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要当爹娘孝顺的,用兽语道:“阿娘,她便是牧哥儿的阿娘。”    胡牧白响亮的叫:“阿爹。”    胡四震惊胡牧白的叫唤,他之前不会喊爹,无意识的教他,这般快就会喊人了,嗯了声:“乖!上了市集,阿爹给牧哥儿买大肉包吃。”    秀秀先时给胡牧白吃的便是夹肉的,特别好吃,现在想想那肉香,嘴巴吸溜着快流出来的口水。    胡牧白将脸颊贴着胡四的背,闭上眼皮舒服的嘤咛一声,睡呼呼的被人声吵醒,好多人,人肉也好吃的。    他动了动嘴,眼睛忽闪忽闪的亮开了,真的好多人呀,去了药馆了,一个老巴巴的人将手放来他爪子上握了握,他眼睛放出吃他的光亮。    只是他太老了,吃下去磨坏了乳牙,以后不能再捕捉到猎物。    “这孩子身子好着了”,老巴巴的说。    胡四笑道:“牧哥儿的身子当真是好,只是脚歪了,不能走路,有劳顾郎中帮个忙,将歪了骨头正回来。”    顾郎中惊讶一片:“你胡四何时有这般大的儿子了”,且这小白脸一点不像他,是从人贩子那儿买的吧!    买这种好货色要用大把铜子,胡四定是要肉痛一阵,还不知六岁大小的认生,能不能养成自己家的。    胡四的面色微微不正:“月华生下牧哥儿,一直养在娘家,娘家人死后领了回来,自然是我胡四的儿子。”    顾郎中揉着胡牧白的脚踝,董玉华一身白肉,生出这样的倒是有可能,不过,这小子太俊俏了,现在还小,他老头也挪不开眼。    胡牧白是狐族最俊俏的狐狸,现在是人,那就是赛潘安,他眯着眼笑着,老巴巴的顾郎中是识货的,不错呀!    “啊!”胡牧白还在高兴劲上,脚踝好痛,他再一嗓子喊着:“好疼,疼死本座了。”    胡四按着挣扎的胡牧白:“我儿乖!我儿不哭,郎中给你治伤了。”    “不治了!不治了”,胡牧白白着一张小脸,眼中有些泪跑出来,那钻心的疼过了后,突然间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胡牧白喜笑颜开。    他的脚踝抹上端来的药草,裹了棉布,绑着板子定着。    顾郎中做完这些,回去写了个方子,给伙计抓药,再回来拿了两块枫糖。    胡四笑呵呵的接着:“谢谢了,顾郎中。”    顾郎中随和道:“两块糖当是送孩子的见面礼,胡四甭给老儿闹这个客气。”    胡四取出一吊钱,顾郎中没收,“我也就不客气了,家中弄到了野猪,顾郎中晚上过来尝个鲜。”    胡牧白嘴中咬着枫糖,眼睛在一吊铜钱上打转。铜钱似乎是好东西。    就像狐族用的银子,可以换吃的,还能在受伤时去找医仙医治。    胡牧白眨了眨看着胡四的眼珠儿,他手中拧着包好的中药,抱他去街面的肉包铺子里买了热乎乎的包子,再去买盐巴,又在成衣店买布和他穿的几身衣裳,一直走到菜市上,推出了他的板车。    胡牧白坐在板车上,左看右顾,大叔大婶,美娇娘公子哥盯着他眼睛都不眨。    胡四说:“回家后,我儿穿了新衣,模样儿会更俊,更得人喜欢。”    胡牧白小嘴一张:“阿爹!”    胡四推着车,笑起来可见几分俊朗,一旦变白了,也是好看的。    “我儿嘴巴真甜,比那枫糖还甜嘞”,胡四说着话,在一旁的小摊上买了包裹了糖纸的枫糖,再是胡牧白喜欢咬的香瓜子。    胡牧白先磕了两只,焦糖味的,可香了,直起身板给胡四塞了一只。    胡四口中衔着胡牧白的瓜子,含含糊糊的道:“小心摔了地上屁股疼,牧哥儿你先坐下来。”    胡牧白一只脚也能在板车上站稳,哪会摔着,“阿爹,牧哥儿不会……。”    胡四按下板车上乱动的胡牧白:“牧哥儿坐好了,别乱动。”    胡牧白双手托着小下巴,细细打量胡四这个凡人,他虽没他亲爹高大,在他看过的人中,属高个的。    难怪姜丽娘那个骚娘们儿看胡四那个眼神,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将心思搁来了他这。    “牧哥儿为何盯着阿爹看”,胡四问。    胡牧白笑着翘唇,唇色饱满:“……”,到了胡四家的小院,姜玉华笑迎迎的走出来。    姜玉华身后横着的竹竿上挂满了洗好的大肉,胡牧白眼前一亮,天啦!好多的肉。    山猪死的太好了!够只狐狸整整吃上一个冬天,胡牧白伸长脖子,太阳从云层内爬出来,晒这肉上,他看到了人族吃的香肠,一旁挂着的是什么?    是两只鸡,还有一只鸭,胡家也是能吃上肉的大家大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