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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用等陶喜说话沈大爷就已经在看她。  深邃的眼神带着平日难见的浑噩,酒味夹着烟味随着他低身逐渐浓稠。  陶喜是真的很不喜欢这味道所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沈易眯着眼看她良久,久到陶喜全身发烫,才开口问道:“不喜欢酒?还是不喜欢烟?”  陶喜想说都不喜欢但貌似没有这个选项,思考过后她垂眼道:“不喜欢烟。”  沈易没说话,直起身在吧台上敲了铃,酒保上衣口袋里的感应器发出震动,然后他回过了头。  陶喜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易似乎是点了杯酒,这不重要,重要的居然还有服务铃这种东西!  酒保小哥见陶喜对跟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格外注意,警惕地在两人之间直接来回看了一番。  酒杯往沈易跟前一推,他凑到陶喜跟前小声提醒:“这种长得帅又高冷的人千万得小心。”小姑娘特爱这种类型,他工作这么多年就没少见掉坑的。  陶喜一愣,随即抿着嘴笑了笑:“知道了,谢谢。”  视线回到那人点的那杯酒。  她不知道他点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这渐变幽沉的蓝色很好看,和他一样。  她格外喜欢蓝色。  酒保就在旁边一问便知,可是她没有。  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人就在跟前,她也没有问。  舞台突然发出一阵轰鸣,陶喜猛地回头,惊奇的发现那位男舞者居然还没脱完只是不停往女舞者身上蹭,台下燥热至极,呐喊声比之前翻出一倍,似乎再不脱就要上去打人了。  陶喜支着头心里纳闷。都是男的,你们自己又不是没有干嘛偏要看别人的,像她多好,除了在看男舞者的时候不小心带到就没往女舞者身上瞟过一眼。  好吧,她承认,她其实是有点害羞。  视线往旁边瞄了一眼,发现沈大爷只是低头喝着酒她莫名的舒了口气。  应广大看客们的强烈要求,男舞者终于动手了,陶喜看着他拉下了后腰的内裤蓦地露出两个结实的屁股瓣儿。  陶喜咽了口口水,脸上有些臊,之前酒保给她倒的水已经见了底,她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让他再给她倒一杯。  她真的很纠结……  到底看不看!  总觉得男舞者和她有心电感应,在她纠结的这短短几秒内他把内裤后边拉了脱脱了拉似乎就在等她一个答案。  妈的!怕什么!老子是成年人!嘿!坚强点大妹子!  终于下定决心,陶喜视死如归般昂起了头,咬着牙颤着心就看见男舞者把手伸到了前面——  接下来的画面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是她瞎,也不是酒吧断电,而是有只手把她的椅子转了过去。  陶喜有些蒙。  沈易凑得很近,近得视线里只放得下他一个人。  陶喜握紧了拳头,好不容易鼓起和他对视的勇气却在看见他嘴里轻扬的笑意后溃败而逃。  她垂眸舔了舔唇:“结束了吗?”  “没。”  她哦了一声:“我成年了。”  “我知道。”  陶喜摸不清他的意思外加心里有点急,脱口而出三个字:“我想看。”  ......  看个又鸟巴。  哦,看得还真是又鸟巴。  陶喜最终还是没能看成,几次想转动椅子回身都被那只手轻松控住,她感觉自己像只任人宰割的小鸡。  她放弃了,带着满腔怒火。  周言发消息让她去门口等她的时候表演已经结束了。  沈易又点了一杯酒,黑乎乎的一片。  陶喜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朝他瞪了毫无威慑力的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和你的良心一样黑!  跟良心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很不地道的吃独食!他绝对看那个女的了!  周言看见陶喜一脸不郁地走出来以为她受了欺负,连忙上前问怎么了,得到一个没看见男舞者小弟弟的答案后顿时啼笑皆非。  她笑着指着门外屏幕上的宣传视频:“这个男的?”  陶喜抬头看了一眼点头说是。  她没在意周言说的这男的没昨天那个好,只是惊讶这大喇喇的宣传片居然放的这么嚣张,世风日下啊!  周言不解:“你不知道吗?你今天吃饭一直盯着窗外我还以为你看的就是这个呢。”  陶喜噘嘴:“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无聊的是沈易。  无聊的大爷看着无聊的窗外瞥见无聊的姑娘进了无聊的酒吧,他拒绝无聊的朋友提出去无聊的网吧的无聊的建议,然后无聊的进了无聊的酒吧看了场无聊的脱衣舞。  当然,那场英雄救美挺有聊的。    周言的生意谈的很顺利,不过顺利的代价就是她变得更忙了。  第二天要赶早班飞机,她匆匆叮嘱陶喜注意身体便赶回家睡觉。  一夜潇洒过后陶喜顺利进入闭关模式,楼上不再有扰人的桌椅声,背书仿佛行云流水怎么快怎么来。  如果不是肚子叫的厉害她估计要忘掉好几顿饭。  手机里的微信微博淘宝总之除了电话短信其余所有能联系到她的软件都被她删除了,有时候短信吵的厉害她会直接静音扔进抽屉,一连好几天除了点外卖时会拿出来,其余时间她都处于失联状态。  要不是周言和江恬早就习惯,这会警察估计都已经闯进门调查失踪线索了。  楼里的电梯坏了,知道这个消息后本来准备出门吃饭的赵德兴等人放弃了出门,这时候叫外卖觉得有点缺德,四个人索性石头剪刀布派个人出去买回来。  最后李照当选。  赵德兴一脸轻松的拍拍他的肩膀:“这次可不是哥哥故意刁难你啊。”  李照腹诽,你平时刁难的还少吗?  下楼的时候没注意,等到他喘着粗气在15楼歇脚的时候才发现楼下小姐姐的家门口堆了好多外卖袋。  带着疑惑回到家,等到几个人已经分好餐开吃的时候他才说出来。  “楼下那个姐姐好像很久没出过门了。”  赵德兴抬头:“你怎么知道,你进门看过?”  李照摇头:“没,但他们家门口有好多外卖盒。”  赵德兴:“没准那姑娘是个懒鬼没高兴扔呢。”  钱耀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懒精上脑连勾勾手指的事情都不高兴做。”  赵德兴对钱耀的指控也不恼,嘿嘿一笑:“万一呢,你说是吧,爷?”  沈易把饭盒往塑料袋里一塞,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你们要是闲着无聊今天下午帮我把房间全都打扫一遍。”夹烟的手指向赵德兴轻点,“厨房卫生间和阳台你来搞,哪里玻璃瓷砖不发亮你就睡哪。”  “卧槽?为什么?”赵德兴激烈反抗,“那角落里的千年老疙瘩我他妈连搓三天三夜也搞不定啊!”  “我不急,你慢慢来。”沈易很是体谅的说道。  钱耀李照看戏不忘表态:“不急不急,我们也不急。”反正睡厨房卫生间阳台的不是他们。  赵德兴筷子一摔怒了,撩起袖子就要开干。  “擦!为什么就我一个!”  偏偏沈易并不把他草纸包芯的小火苗放在眼里,轻悠悠抬眼,道:“帮你治治懒。”  赵德兴委屈,不就是三天没洗袜子么。  沈易的房间一向是最好收拾的,窗帘一洗床单被套一换,基本可以结束了。至于扫地拖地掸灰尘的小事他很慷慨的一并交给了刷个马桶碎碎念也没法停的赵德兴。  于是在赵德兴又哀怨又羡慕的目光下,他怡然自得的在阳台晒起了太阳。  睡意渐涌,却突然听见客厅里传来细小的讲话声。  “耀哥,你说楼下的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李照一边拖着地脑子里还在想着楼下的那堆垃圾袋。  “什么事啊?”钱耀抖了抖烟灰缸,随意的搭了句。  “不是经常有那种半个月不出门然后被发现死在家里的新闻吗?”李照神经兮兮的说道,似乎是为了迎合恐怖的气氛他特压低了声音。  钱耀啧了一声,抽了张餐巾纸把黏在烟灰缸底部的烟蒂抠了下来。  “你确定你看的是新闻,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英剧美剧?”  李照想了想,“不是吧。好像是法治在线。”  钱耀瞥了他一眼,“你哥帮你跟学校请假在家自习就是为了让你看法治在线的?”  李照一愣,偷偷瞄了眼躺在躺椅上的沈易,不说话了。  耳根总算清净了些,沈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入睡,口袋里的手机却振了起来。  皱眉拿出来一看,愣了愣,接听,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让他本是担忧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我给你手机就是为了让你没事找事做的?”  接着对面又不知道絮叨了些什么,李照就看见沈易面色铁青的挂断了电话。  他和钱耀对视了一眼,低头专注着自己手上的活。  赵德兴扶着老腰出卫生间时沈易已经随便套了件衣服准备出门,他扒下口罩跟在后面愤慨万分。  “你们瞧瞧,你们瞧瞧,一天到晚压榨房客,洗衣拖地刷马桶倒垃圾,自个儿闲得到处溜达,还有没有人性!天理何在啊同志们!”  赵德兴显然是想一拖两,钱耀自然不能让他得逞,立马在赵德兴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劲的比叉表明立场,李照很是规矩的在他身边站好:哥,我对你的爱你是最了解的。  看着缺根筋的赵德兴,沈易心里都难得的催生起一丝同情。  也就一丝。  “再逼逼叨叨明年马桶全你刷。”  赵德兴不说话了。  得,他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