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粉丝大回馈”,钱耀本来是想从微博上征集一个点赞率最高的愿望来实现,可是后来发了征集微博后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占前几的全是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吓得他果断删了那条微博。 有些人说他说话不算数,行吧,的确是他欠考虑。想讲理,不买账,那就各退一步,愿望分七个,但是他来挑。 有一个姑娘说每次看见他不是在聊段子就是和喷嚏抬杠,能不能来点有生活气息的。 行啊,那就吃饭呗。 依广大群众的强烈要求钱耀把镜头转向了正在倒酒的赵德兴。 赵德兴啧嘴:“你就惯吧!早晚有一天他们叫你把裤子脱了跳肚皮舞你都能乐颠颠的点头。” 【不用早晚我现在就想看!】 【请问跳肚皮舞为什么要脱裤子?】 【楼上那位,因为穿的是高腰。】 【哈哈哈哈哈发财原来是这么正经的人吗?说好的屁股一撅就秀内裤的超低腰呢!】 赵德兴瞥了一眼公屏正好瞧见这句话,他微一挑眉眼里透着嫌弃:“那花花绿绿廉价又低俗的内裤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好意思露。” 李照眼瞧着自己那杯啤酒要满,连忙提醒赵德兴:“赵哥我喝不了那么多。” 赵德兴没声音,杯满泡溢他又抖着手时不时再加点,等到装得满满当当,他才故作抱歉的说道:“哎呀我给忘了,你先喝着,喝不完哥哥帮你。” 如此恬不知耻的装腔作势引得公屏一阵666。 李照不说话满脸委屈,这杯酒肯定还是得他喝完,到现在他还记得跨年那天他被赵德兴压酒最后吐得天昏地暗时的痛苦。 他把那杯酒移到自己面前,想抿一口消消愁。 旁边传来杯子打在桌上的声响,他转眼一瞧发现沈易已经一杯下了肚。 微一叹气,羡慕极了。他就没见沈哥喝醉过。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也装一回逼来个一口闷,手边的酒杯突然被拿了去,酒水粗鲁的激荡晃过杯沿洒在桌上,酒杯倾斜往另一个空杯里倒去了一大半。 赵德兴不爽了:“大爷你他妈也太护短了吧!” 沈易拿起一旁的酒瓶给自己满上,又一口闷完。 “你他妈跟个高中生杠呢?” 赵德兴憋屈:“我的酒还他妈是被你压出来的呢。” “是啊,抱着老子的腿直喊爸爸。”沈易笑着点了根烟,明显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他这句话声音被刻意压低没被粉丝们听见,大家只能看见赵德兴一张陷入痛苦回忆的脸。同情有之,嘲讽也有之。 不过更多的是求大爷和小弟弟入镜的。 【想看小弟弟!想看被大爷搂在怀里保护的小弟弟!】 【所以是四个人?这么嗨的嘛?哈哈哈哈!】 【这是谁家弟弟啊,求正脸!】 ...... 赵德兴摇头咂嘴。真是一塌糊涂。 不喜欢被别人盯着吃饭,赵德兴聊完两句便又把手机还给了钱耀,钱耀没了手机吃得正嗨,突然入了镜,一口放在嘴边的鱼肉要吃不吃尴尬的狠。 “能不能给点预告?” 赵德兴鄙视:“能不能有点主播的自觉,在直播中随随便便把手机给别人你就很不敬业!人家是来看你的看我的!” 【都看都看都看!】 【王八绿豆我们都不挑!】 【如果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选择大爷!】 【我也要大爷!】 钱耀郁闷,一帮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腹饱人暖的陶喜舒服的打了个嗝,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爽了,如果现在能给她一张床她简直要幸福地飞起。 等周言挂掉电话,陶喜揉着肚子抬头问她:“有事?” 周言点点头,指了指对面那排酒吧:“有生意要谈。” 陶喜嗯了一声,心觉这年头赚点钱真不容易。 “我能去吗?” 周言惊讶。 “就坐坐。” 周言想了想说了句行。 喊来服务员结过账,陶喜跟在周言后面出了包厢,隔壁那桌还没吃完,隔着一扇拉合门能隐约听见里面的嬉笑怒骂。 周言看着陶喜临走前的那两瞥,勾了勾她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两个人去的那家酒吧算是这条街规模最大的,听说也是花样最多的。 有什么花样陶喜没问,反正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她只想少说些话免得自己看起来像个刚进村土包子,不过看看人家的镂空衣衫短裙再瞧瞧自己厚实的毛衣棉袄,不管,她不是土包子。 周言把陶喜带到吧台,和一个跟她比较熟的酒保打了声招呼并让他帮忙看着点,特地嘱咐了句千万别给她喝酒,酒保笑着比了个OK。 “千万别喝酒别和别人跑了!” 陶喜被乱闪的灯光晃花了眼,一时没注意听,皱眉问了句什么。 周言清了清嗓抬高了声音又向她喊了一遍。 这下陶喜听见了,笑着点点头。 周言走前还有点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像是去火车站送书桓的依萍,陶喜忍住笑向她挥了挥手,要是被周言知道了她心里想的估计得一顿爆揍,她最恨的就是这些爱腻歪瞎折腾的狗血电视剧。 待周言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陶喜把目光放回了嘈杂的舞台。今天酒吧似乎是有什么节目,舞台四周围了许多人,陶喜位置处得好,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倒是省了她人挤人的麻烦。 酒保递了一杯水给她,她有些不明所以,小哥冲她耳边说了句周总让我给你倒的白开水。 陶喜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拿过杯子捂着手却没喝。 四周已沉入黑寂,音乐声停只余下所有人尖叫呐喊。 突然,灯光聚汇,投射在舞池中央,是一对穿着性感衣物的男女,身体交缠,夺目大胆。 音乐声响起,先是低缓缠绵,渐渐热情奔放。 直到那女人脱去那件若有似无的外套,陶喜才算是看明白了——脱衣舞啊。 哇靠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真人的!还有男的! 一直在旁边注意着陶喜的酒保小哥纳闷周总什么时候换了口味,这眼里放着光就差奔到舞台前把表演看得仔仔细细一丝不漏的姑娘和他印象中的纯情小妹真是相差甚远。 陶喜以前只在网上看过脱衣舞,普通人也能接受的那种,她不了解时长和程度,只知道还没等反应过来女舞者已经就只剩了内衣裤,而男舞者也差不多脱了个精光。 舞台下热血沸腾,连连起哄叫好,一些把持不住的已经缠在了一块。 陶喜到底没见过这种大世面,热着脸撇开眼。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陶喜往台上投了几眼却发现那女舞者似乎有脱胸罩的倾向。 哦不。不是倾向卧槽。 陶喜觉得自己的纯洁观被华丽丽的刷新了,她克制着颤抖的声音想让自己表现的冷静点。 酒保看见她朝自己勾了勾手,几步上前把耳朵凑向她。 “是要全脱吗?” 酒保愣了愣,然后朝她笑了笑,其中的意味很明显。 陶喜很不合群又特装逼的在心里吐槽:卧槽这他妈是违法的! 她自认不是个爱说脏话的人,但短短的时间内她到底说了多少个卧槽可能十个手指已经点不过来了。 片刻之后表演正式进入高潮,女舞者已经□□,而男舞者在台下接连不断的口哨声呐喊声下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内裤—— 看得兴起,陶喜却隐约感觉身旁的人似乎真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身上蹭,她心惊地转头就看见一张已经喝得身不知处的迷醉大脸。 陶喜有些厌恶的退了几步。 那人在看见陶喜的正脸时愣了愣,随即笑得一脸猥琐的上前,音响传来的轰隆舞曲盖过那人的声音,但光看见伴着他嘴巴的开开合合嘴边泛起的唾沫她就已经觉得够恶心了。 身后的高脚椅挡住连连退后的步伐,手腕被那人一把抓住,陶喜使劲抽扯却丝毫不能挣脱,她朝后喊了喊却发现酒保正背对着他帮别人调酒,四周的人显然不愿没事找事,闪到一旁继续玩乐。 这他妈就真的很无助了。 其实陶喜不是个怕事儿的人,要换做平常她早就一巴掌一脚劲连番招呼过去了,可现在的环境她太陌生,陌生得她无从反应。 手腕已经被抓的通红,两相拉扯那人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面目狰狞着使了一劲把她拉过去就想往身上贴。 正当陶喜准备自断一腕挥血洒泪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人拉着她的贼爪,另一只扶住她的肩膀止住了她前倾的身体。 陶喜和大脸同时一顿。 “你他妈干嘛的!” 不是一伙的。陶喜不由得舒了口气,眨了眨眼想逼退眼里的泪水。 身后的人没理会,只是紧了紧手里的劲,大脸不堪力道抖着手把陶喜的手腕当抓物,陶喜不吃力,缩着手就喊疼,声音不大,但身后的人还是听见了。 他松开了手,大脸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缓过来骂两句,那人瞬间抓住大脸还麻着的手指往后一掰—— 陶喜抖三抖,看着都疼。 大脸大叫着痛苦地收回手,脸上似有不甘,无奈势不如人,最后撂下一句很多怂货都用在最后撑场面的话—— 你给老子等着! 呸!等你大爷! 陶喜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猖狂一下。 危机解除,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也拿开了,从头到尾身后的人一句话都没有,先前没发现,此刻却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隐隐的酒气。 陶喜有些慌张。 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但她不相信会有纯粹的好人,尤其是一个喝醉酒的陌生人。 胆战心惊地转过身,陶喜才发现这人和她几乎快贴在一起,后退几步,她小心翼翼的抬头—— 陶喜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