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文字是时空情的统一,这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和即时的呈现。原先不想读现在想了,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所以要读。
要读的时候,补天档案馆的记录已经摊开。
就开始进入文字堆叠出的那个时空情,喜欢读的是和自己的时空情契合,不喜欢的不用说对不起,咱们频道不一样。
文中说,大管家以“组”为器,硬是布出两个局来,两个局各自时空情不同,人物也不同。
寻路的人一路出来我镇。
一路思索,一路看着周围。生命在于气血,任何一者丢掉就是生命的终结。把人的口鼻堵上,不上一时三刻,手脚就不再挥舞和蹬动。或者滴滴答答或者往外喷出来,静脉动脉的原因,没有血也没有了生命。
瞬间也是个方法,一刀把大好头颅砍下,也可能是剧烈的撞击或者压扁,掉到零下四五十度的雪窟中去,切断其神,生命同样完结。
人的三宝精气神缺一不可。
气在于出入,血在于循环,旨在于对生命的供养,这个生命就是神。我们换一个说法叫灵。血在内,是对身体的统摄,也是身体对于灵台神明的联系,你来我往,你供养我我也滋补了你,你感觉你是你,我和你是一个分不开的整体。
如果分开了,和你无关,那是别人,他们有自己的气血,也顶着或偷偷私养着一个灵魂。
气在内外之间,既是和外观世界的交换又是和内在世界的关联。自外而内,也自内而外,你不是一个孤独的人,你和周围的联系,特别是人的联系,那也是我的联系。
说精神是精和神在一起,这时的“精”有三解,精藏血,和血有关。一是男阳为精,不阳了就是腐人,无法再传统下去。二是在女为“经”,经过的经也是潮汐起起落落的经,是随时的一个路口,因为她本来来自于一个路口。
她不是路,她是路口,到了路口就住下不走了。
路和路口,男女合卺才会承袭血脉,不管这血脉何种类型,是血就是了。
关于密码,在素密码平白密码之后一分为二有了行密码和染密码,行染二密码交合遗传出血密码。血密码是种类产生的依据,带有强烈的类性,也就是它的一维性和排它性。一名男子娶一个老婆,生养再多的孩子都是一维内的,打打闹闹伤不了根本,也就是总有类传下来。
多妻或者一个之后又一个,或者一名女子和这个男人生养了一个孩子,又和别的男人生养了孩子,祸患就种下了,不同的后代之间一定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啖其肉喝其血,意思是属于我的我要拿回来。
这是血统论的开始。
前人栽下了树,后人未必是乘凉,那是血与火的战场。古人讲究长房长孙不是没有道理,在某些愤恨激烈的时候,首先要割的是头生孩子的命,因为那是所谓的正宗。
血密码不会衰减,在传递的过程中气血灵或者叫精气神一并传递,那不是人的功劳而是种子也就是神灵的作用。但是却会有些微的变化,某些学说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印记,和他人的联系和种子的联系,联系深密的时候就对会密码的力量带入了某些情感。
而情感会影响时空,后代就是另一个时空,这是积福和善行的结果,不是世俗的福善而是对种子的福善。
老天没长眼啊!
这有三说,一是恶魔惯会颠倒是非,挪用嫁接和掩盖,我给你一个苹果,在我不作用的情况下,这个苹果未必就到了你手里。总体来讲,咱不分国度和民族,这个苹果的到手率现在越来越低了。二是注重生活而不注重生命,就是生命对生命的承接和依附,我有多个苹果,就算中间没有任何玄异和变故,你也拿不到这个苹果,因为你看不到这个苹果。
三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会哭,我会回心转意,我也有愤怒的时候。我的悲悯一直常在,但种子多开花少,不知道我或者看都不看我一眼,更没有交流,魔的和人的气沆瀣在一起,在肆无忌惮地破坏着我的家园和委屈着我的民。
不但是苹果,大山和小鱼,天及天上的天,地并地上所有的,都属于你。
可是你们不到我这里来。
知道气血灵或精气神要做什么?日升日落月圆月缺,每一天的重复都是固步自封和畏葸不前,生命究竟于我何益?
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找到补天档案馆了,荒郊沉寂,风声中带着草木和土地的微酸气息。夜已经晚了,日月并列没有增加多少光明却产生了某种压抑,身后多了一双眼睛在审视自己。夜里的苍茫是空旷了一半的海,有些海水凝固起来,保持着飞溅和波浪如山如谷的形状。
完全不是飞珠溅玉,是凋敝的暗自神伤,天空是另一半海水从另一个道路转运上去的,看着要坠下来但迟迟不动。寻路人已经被压伤,长长的白发草一样乱,低着身子不敢大声咳嗽。
吱溜溜,牛牛,乒!
响箭发出龙吟一般的躁狂声音,把海水射穿,海底的日月所在之处这时候就像个漏洞,被剥去了至少三层透明,露出清晰的道路。一路变身,黑龙,标枪,带着叶子的一段树干,飞羽,长串的眼睛,撕裂下来的云雾中的尖头铁船,水瓮,结成佛陈似的一大绺白发。
推开了一道门,再推开一道门。
最后还是门。
闭着门的门环上挂着两个圆形,原先消失掉的三层透明一层一层补上来,水一样荡漾,一个是黄色的太阳,一个是红色的月亮。
乒!乒!乒!
白发的箭矢应该射在门缝上,射不开门也得要挤开一道门缝,摇晃一番,月亮和太阳再不能相对,转过脸去回到它们自己的位置和时空。
细听似乎有一道呻吟声传来,却是偏了。
偏了,在将要接近门缝的时候,似乎是白发一甩,白发中又钻出来似乎钢钉似的首尾相接的黑龙箭,连续三声,不偏不倚钉入一点也没有防备甚至打算看笑话的月亮身上。
月亮不会喷血的,脸也没有肿,似乎也没有太受伤,出庚见丁盈甲退辛消丙灭乙,它吐出一个气泡,吐出了它的伤情。高空坠物,这个伤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得大一些也没有变得小一些,直直落下。
从咳嗽中抬起头来的寻路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天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