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情的气泡朝着他砸来,他根本没有躲,也没打算躲,“咄”地一声,气泡把他砸晕砸倒在地,砸入他的脑袋里面。
坏事了,这个傻子。
漂浮在低空,这才显出身来的大管家三管家一个飘身来到近处,只见寻路人肮脏的脸上脸色蜡黄,有些白发贴在脸上,还沾了一些草屑。探探鼻子还有气息,检查头上,他们明明看见气泡砸在他的脑袋上,却遍寻没有伤口。
气泡哪里去了?
不妨事,但作为补偿,三管家和大管家各自摸出一粒丹药塞入寻路人的口中,并帮着把药丸顺下去才摇摇头离开。
再看天上一片明朗,太阳消失不见,月水如霜,月亮正在执勤。
受伤的是月亮,走掉的是太阳,时空有序,心情有容,这才看得顺眼一些。满把晴光护玉栏,野客添愁不忍观。
看看地上,寻路人已消失不见。
三管家左手立食中二指竖在眉前,想要搜寻寻路人的下落。大管家拉了拉他的衣袖,于是随着大管家走了。
嗯?怎么会?
这是另一个故事,一道门户出现在我镇野外,流星早就过去了,丈夫还没有回来。张晓宇一身喜衣,提着裙摆刚出家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三十八号,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泪如流泉,摇晃着,你怎么样了,你到底怎么样了啊。
他怎么样了啊?
两个管家把三十八号抬入家门,炕上,他没事,你回避一下,大管家把张晓宇推出房门,闭紧,回过头来,发现三管家已经打开了三十八号的头颅。看在人家刚成亲没多久的份上,取出气泡,再让他清醒过来,把活蹦乱跳的男人送给那个女子就没事了。
人的头脑中有一个空处,什么也没有。
看不见的说没有,看见的说有。
这个空处也是界,空是它的天地,有天有地,空是它的存在。伸手一指,空空的空处显出一些虚虚的影像来。那一粒灵种赫然出现了,竟然已经破“土”而出,这很让两位管家惊奇。四寸大小,真是妙观啊,已经四寸大小了。
灵种只会生长到九寸,虽九寸但已经有了通天彻地之能,往来古今之功,出死入生之化,释疑解难之通。现在它颜色金黄,已经到了突破四寸的平台期,有一个契机就会生长到五寸。
有几寸就有几片叶子,现在是四片黄金闪闪的叶子。有三朵花,花总是比叶子少一个,这是常识,因为守一遁一是个必须遵循的道理。闪闪地黄花茁壮,大有喷薄欲出的气势。
种子下面是个小小的草堂,简陋但是气象万千。
透视可以看到,里面的小人儿倒在座下沉昏若梦,状似远游未归。
在空处的底层,几缕日光纵横红霓,羽练明泓,霞光舒卷自如,提供着蓬勃的动力。不容易,这得有战士的毅力,祭祀的情怀,绝不苟且的决绝和深入其中的献身精神才能够达到。
他达到了。
幸好遇见我们,要不这么好的一粒种子就毁掉了。
月牙形状的气泡就锁在半空中,但显得窒重和惧怕。“离家到异乡,相思比路长。”它终于到了这里,但不肯轻易的落下。它也在怀念,怀念是生灵独有的症结,我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这一层阴翳不除,人们的晴朗都是假的。
心箭,不见有任何动作。三管家的目光是蓝色的,蓝色中就出现了一辆小小的冰色战车,车中人缓慢地弯弓飞箭,箭中标的。如一个皮囊漏气了,萤火虫飞舞一样的月光下起了一阵雨,石头一样月光的雨,杭育杭育地砸在地上,整个空处震颤不迭。
灵苗接到信号似地左右摇晃,然后蹦跳的孩子安静下来,声音极低地承认错误,太阳的光线就灌满了西窗。有情无情路,无心有心还,梦中知是你,醒来非是人。
灵苗虚影一下,长到九寸,从参天也就是似乎突破空处之界的边缘又缩小回来,发出油绿的光芒。你走了就不要回来,看着你的背影,我知道你难以走出我的心。
我不要回来,不要回头,千山万水千年万年万万年,即使知道走不出你这一寸。
你的目光锁住我的目光,你的重叠是我唯一的现实,我在我这里,这是虚影子,我在你的心上。
一轮明月发出灭绝一切的冰寒。
两个带着翅膀的幼崽时期的巨逝鸟左右绞杀,两管家各有所动,这样也行?那是自己的一枚丸药。救你病不是要你命,然而已经不能控制,中断了联系。射出的每一支箭都有箭自己的命运,它们落下的地方一定是我心安的地方。
这是出发时的记号。
击碎月亮,一时间璀璨和光雨,鳄鱼沉塘,河马嗨嗨的叫声打破了草原的静寂。
空中不见月亮,只有几条月亮的柔光。
灵苗开出的四朵花洁白无限,散发着茉莉香片的香气。
在树结的桠杈里跳舞。
挨近和不挨近叶子,我都是你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