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送着快车远去,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齐看向窗外,眼里没有对绿皮怪物的喜恶,只是习以为常的麻木。
窗户还没有停下振动,翁戒却提前松开了手——“阿嚏!”他到现在都还只穿着当睡衣用的肥大T恤。
“到教室再讲吧。”
翁敬起身,把练习册塞回那摞整齐堆书里,再拿出作业单做最后的核对,最后分别把这两叠书收拾进椅背上挂着的挎包里。
黑色是他的,蓝色的是翁戒的。
翁戒抱着校服去洗手间换上。他突然看到衣摆内侧,用黑线绣了一个“敬”字,想必裤脚那处也是这样。
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但是他不打算告诉翁敬这个发现。
睡床头的人收拾床铺、整理书包;睡床尾的人做早午饭、给花浇水。这是两兄弟约定俗成的分工。
今天翁戒被身上那套校服弄得心不在焉,鸡蛋煎糊了一个。他把焦的那面扣在底下不让翁敬察觉,然后端回房间放在自己的椅子跟前。
全家就只有这桌子能吃饭,另外一张摆盆吊兰就再搁不下别的东西了。
翁敬吃两口,突然把自己面前的盘子跟翁戒的换了换。
翁戒:?!
翁敬:“糊了。”
“我天,这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只煎糊了一面诶,而且还面朝底的,我自己都看不见,刚才上桌时都没分出来,我还想说我运气差呢怎么就吃到糊的了……”简直越描越黑。
翁敬:“气味。”
他的意思是,闻到糊味了,自己没吃到糊的,就知道是翁戒在吃。
翁戒明显是听懂了,因为这顿早饭他之后一个字都没说。
面北的窗户有一点好,早上的时候阳光并不直接照进来:这样就不会被太阳叫醒(虽然火车会代劳),不会看不清窗上的倒影,不会错过一个红着脸低头吃早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