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任忠祥送回家去,生怕大伙一起进家让齐茹怀疑,送走各位亲戚,任忠祥在家门口整理了发型,调节了情绪,打开门看的门口摆放整齐的拖鞋,知道齐茹已经下班,任忠祥也是故作轻松的迈进家门。
听到门口响动的的齐茹也是从厨房探出头,看到任忠祥也是温柔的说道:“回来了,准备洗手吃饭。你这几天怎么眼睛老是红红的,是不是没休息好?”
“应该是。”任忠祥硬挤出个笑容,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走出来。齐茹已经把饭菜都端上桌,任忠祥坐下不知道说什么,良久才憋出一句:“怎么这两天都是素菜?”
齐茹没好气道:“趁儿子这段时间出国,给你好好调下饮食习惯,你血压多高你自己不知道?”给任忠祥夹了菜又继续埋怨道:“臭小子出国干什么任务,他英语又不好,也不知道饭吃的惯不惯?”
任忠祥骤然听到妻子说到任新承,鼻子一酸,强忍着生怕眼泪流出来,连忙端起碗急促的刨了几口饭,吃的太急,呛住了。剧烈的咳嗽反而眼泪能顺理成章的流出来。齐茹赶紧放下筷子,走到任忠祥背后轻拍着帮忙顺气:“你吃慢点啊。又没人和你抢。”
任新承此时也坐在饭桌上看着。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父母的一举一动,感觉着最后的家的温暖。
夜深了,任忠祥借口学校里明天要上的课业还没有备好,躲在书房看着儿子生前的照片低声哭泣。
齐茹吃过药,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不一会就睡着了。
任新承站在角落默默的看着母亲,等齐茹睡着才默默的走到床边,轻轻的抚摸齐茹的那已有白发的发梢,想要记住那熟悉面容,深深的刻在心里。
半开的窗子吹进的风夜是渐渐凉了,任新承想帮母亲压下被角都做不到。书房里连续七天的煎熬,巨大的悲痛,任忠祥也趴在书桌前抱着新承的照片睡着了。
任新承在房子里一件件看过去,父母挂在床头的结婚照,自己的从小到大的奖状,洗手间新换的洗手液,任忠祥和自己的刮胡刀整齐的摆在洗手池旁,养了四五年的多肉,门槛上自己从上学起每月一次的量身高的刻痕。。。。。。
太多太多,以前有多不在意,现在就有多悲伤。悄悄的离开,就像悄悄的来。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回来了,我走了。”
当无边的黑暗吞噬任新承,现世再没有任新承的半点痕迹。
睡着的齐茹不知道梦到什么,一边好像要抓住什么,一边梦呓:“新承,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