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问寒就不满意了,弹起一颗瓜子打在他嘴上,慢悠悠地说:“你什么时候能嘴上不得罪人,那可真是无双阁的幸事。”
“我觉得挺好,哪里得罪人了?”楚江威嘴硬道。
“楚少侠,还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莫忧在这儿的?正好在路上拦住。”柳鸢鸢问。
“程博延为妻治病,从风雪堡出来了,满江湖谁不知道。我收到师父的急信便朝朔城赶来,路上收到师弟的传信,才知道莫忧已经离开朔城,便在这里遇到了。”
闻言柳鸢鸢轻笑,转脸对莫忧说:“莫大夫,这下你可是江湖闻名了。”
“何以见得?”莫忧尚觉得疑惑。
柳鸢鸢还没开口,楚江威先不耐烦道:“废话那么多做甚,你到底去不去嵇阳?”
封萩拍了下桌子,说他:“去陈州必然经过嵇阳,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就是去了?”楚江威看看众人,问道。
“别问我,问他。”封萩指向莫忧。
楚江威立刻盯着莫忧看,莫忧笑了两声,说:“既然顺路,那就去看看吧。”
聂于桑一直没说话,听到这话才瞟了楚江威一眼,但是莫忧说去,他也没有多言,反正已经知道药在哪里,冰魄花明年才能拿到,碧血草也就不着急了,知道在揽月楼就行。
“那我先上楼了。”封萩起身道。
众人之后便散了。
三更天,夜深人静,客栈二楼有几个黑影从楼梯悄悄摸上来,皆黑衣蒙面,他们就近撬开一间房门进去,推门时门缝间摩擦发出的细微吱呀声在夜里分在清晰,却没有惊动任何人。
月光从房内窗户照进来,接触到他们手里的兵刃,立即便折射出一道寒冷的银光。
封萩藏在黑暗里,她的气息几乎与空气中隐约的风声融为一体,而借着阴影的遮掩,这些人在进来时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其中一人朝床边走去,他先看到了鼓起来的被子,但夜里看不清晰,出于谨慎,这人掀开了被子,却看到里面放的是枕头,他心里一惊,立刻转头提醒:“小心。”
可是已经晚了,李问寒的剑已经出鞘,屋里霎时间寒光冷冽,只见钧天脱手飞出,如流星划过,这些人连尚来不及反应,数声过后,便被钧天打落了兵刃。
封萩立刻飞身跃出,趁其不备,飞快点上他们穴道。
其中一人撤身想逃,被拦在后面的聂于桑一剑刺伤了手臂,他却毫不停留,足尖一点,身体便如同落叶一般飘出窗户。
聂于桑立刻追了出去,眨眼间两人便消失于黑夜中。
“果然是家黑店。”柳鸢鸢拿着一盏灯,和莫忧一同从外面进来。
“是不是黑店我不知道,但是……”封萩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向这几个被点了穴的蒙面人,笑问道:“你们是为了令牌而来?”
意料之中的沉默,封萩正想着要不要使些手段,却听莫忧突然喊道:“他们服毒了。”
封萩心中一凛,立刻扯下一人面巾,可尚未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却见这人已经仰面倒了下去,自他开始,余下几人也接连倒下。
莫忧快步过来,蹲下身随便握住一人手腕把脉,片刻后放下说:“已经死了。”
“死士?”李问寒皱眉道。
“那现在怎么办?”柳鸢鸢问。
封萩把这些人脸上的面巾全都扯下来,指着其中一人说:“这是那个小二吧!”
才说完,聂于桑从窗外跳进来,说道:“跟丢了。”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撞响,众人扭头一看,发现是楚江威,他拿着剑,左手还划了道口子,正往下流着血。
“我中了迷药。”见人都在,楚江威赶紧提醒他们。
“知道,下在饭菜里了。”莫忧丝毫不意外。迷药这种东西,他从小当饭吃,认不出来才怪了,但是为了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便没有点破,而是调配了解药,压制住药性,晚上好逮人。
楚江威却一愣,意识到他们早知道,顿时怒道:“你们知道饭菜里有迷药却不告诉我,还看着我吃。”
“息怒,目标是我们不是你。”封萩说完看他手掌还在流血,知道他是为了压制药性选择自伤,总归是受到他们牵连,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问道:“你的手叫莫忧给你包扎一下呢?”
“不用。”楚江威硬气地回了一句,转身就走,可走了没几步他又折回来了,问莫忧:“解药呢?”
“我给你拿。”莫忧带他去隔壁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