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聂于桑不明白,封萩就近找了一家书铺,花十几文钱买了一本名剑谱,翻到冥河血莲那一页,指着上面一把黑红色的剑给聂于桑看,又对比了剑身上的莲花纹和令牌上的,果然十分相像。
她继续说:“我曾听闻剑仙当初写名剑谱时,本来是想将冥河血莲列在第二位,但是由于它邪气太重,历任剑主皆不得好死,最后只得将它列在了第四,但即便如此,依然引来无数人争夺。若真是与冥河血莲有关,恐怕不死个上百人是不会停止的。”
“所以……”聂于桑顿了顿才说:“与我何干?”
他的想法很简单,死再多人也不是他认识的,与他并没有交集,所以冥河血莲掀起再大的风浪,也与他无关。
但是听了这话,封萩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忍住打他,她使劲在地上踩了几脚,把令牌印子踩掉,再将令牌和书往聂于桑怀里一扔,扭头就走。
“封姑娘。”聂于桑追上去。
“干嘛?”封萩没好气道。
“还去棺材铺吗?”聂于桑问,要是不去那就趁早回去。
“去,当然去。”封萩磨牙道。
聂于桑撇过头抿嘴笑笑,跟在封萩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回去后封萩把这一发现和他们说了,李问寒听完点点头,赞同聂于桑的话,说:“确实与我们无关,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江湖上听到什么动静,说明只是少数人知道,但如果任由其散播出去,恐怕就要引起争端,可这本就不是我们能阻止的。”
“恐怕令牌就是找到冥河血莲的重要物件,那我倒好奇屋里那个人是谁了,怎么被他得到令牌的。”柳鸢鸢单纯觉得有趣,她不是剑客,对冥河血莲这样的邪剑更是敬而远之。
封萩捏着令牌问:“那这个怎么办?”
“收起来。”李问寒道:“除了蓑衣客没有其他人知道令牌在你手里,它暂时是安全的,但是蓑衣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等我们离开朔城,估计他就要动手了。”
“这样不如把令牌给我。”聂于桑倒不是想要,而是令牌放在封萩身上太危险,万一引来追杀,得不偿失,倒不如他来承担。
封萩无所谓,把令牌扔给了他。
李问寒见状拧紧了眉头,对封萩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到了外面,周围没别人,李问寒板着脸问封萩:“你和聂于桑怎么回事?”
“什么?”封萩不解。
“他那样冷心冷情的人,若不是在意,会好心把令牌要过去,为你挡灾?”李问寒往最坏处想,觉得聂于桑心怀叵测,绝对不安好心。
“哥。”封萩无奈。
“怎么?”
封萩叹了口气,说:“你可真会想,聂少侠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是冷心冷情吧?顶多事不关己,看着是漠然无情了些,但对朋友还是很好的。”
才说完,李问寒抬手就在她脑门敲了一下,疼得封萩忙捂住头质问他:“打我做什么?”
“长长记性。”
“知道了。”封萩撅起嘴巴,眼珠子一转,缠着李问寒说:“哥,晚上我想吃东坡肉。”
“好好好,给你买。”李问寒按着她脸把她推开。
封萩呲牙笑笑,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
稍后棺材铺来人送来了棺材,柳鸢鸢让护卫把人装进去,用车运到城外随便找地方葬了。
一夜过去,第二天封萩一大早便拉着聂于桑出城,找到昨日葬人的地方,只见坟堆已经被挖开,里面的棺材也被打开,尸体就这么暴露在外。
“多大的仇呀!”封萩直摇头。
“要把他再埋了?”聂于桑站在坑边朝里面看看,没发现什么痕迹,挖坟的人处理的很干净。
“埋了吧!总不能这么曝尸荒野。”封萩把棺材板拉过来,又跳进去看看棺材有没有坏,才对聂于桑说:“把人扔进来。”
聂于桑拽着男子肩膀,使劲一甩,将人扔进棺材里。
他用得力道正好,人躺进棺材里一点也没出来。封萩把棺材板给他盖上,而后跳出来,对着土堆拍了一掌,泥土炸开,全覆在了坑里。
才弄好,忽听远远的有人大喊:“你们干什么?”
封萩扭头一看,几个农夫打扮的人举着锄头等物朝这边过来,这是把他俩当成挖坟的了,封萩看看聂于桑,问他:“要跑吗?”
“为何要跑?”聂于桑不觉得心虚,他又没有做错事。
“不跑等着被骂呀?”封萩才不管他,事不宜迟,说完她拔腿就跑,边跑边不忘拽住聂于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