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掩映里的门匾上“演武堂”三个大字铁画银钩,守着门儿的两个侍卫见了一行人,忙不迭的抱拳行礼,跑着进了书房通报。
进了大门,行过两边翠竹夹道的青石板,西门暖温刚在门前站定,身着紧身行衣的侍卫走出门来,拱手道。
“少夫人,少爷有请。”
西门暖温笑了笑算是回应,转身从青玉手里接过红漆木食盒,独自走了进去。
进了演武堂,方觉别有洞。
四壁上皆打成博古架的格子,上放古董玩器,宝琴匣剑。里头诺大一室,并不设隔间所用的墙壁,而是皆用五彩镲金嵌宝的雕空y木板隔开。
水磨楠木桌椅后的金丝楠木书架上,累着满满当当一面架子的书,书架旁挂四轴青衢花绫裱白绫边名饶山水,窗下案上设着笔墨纸砚。
西门暖温早已被这屋里的陈设晃的移不开眼,这等扑面而来的雅致,沉淀在骨子里的墨香,是哪个书香世家的书房也不为过!
不过这些对于李家不算什么,对于西门家也不算什么。
莲步轻转,西门暖温挑开斑竹帘子进去,再往前走了两步,却听见有人声传来。
西门暖温透过雕空玲珑木板的缝隙里定睛一看,只见书桌前站了一位水白衣色,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抑扬顿挫,和着那个一身道服的道士在辩论郑
西门暖温听见了只言片语,知道两人正谈论兵法,当即站在了原地止步不前。
萧佳期正靠在椅背上,一抬眼便瞅见架子后的藕荷色倩影。
“暖暖不必避嫌。”
那穿着一身道袍,面容清柔的道士闻声也转身,冲西门暖温拱手行了一礼。
“见过少夫人。”
西门暖温见了,手上的红漆木食盒差点儿没掉下去,这人,不是刘副官吗!?
萧佳期见状,当即起身,一手接过了西门暖温手里的食盒,皱眉道。
“丫鬟呢?怎的叫你一个人提着进来了?”
西门暖温笑了笑。
“是我叫她们在外面候着的。”
萧佳期看了眼冲穿着道袍的刘副官,似是解释。
“刘副官原是是一位在家修行的道长,这两年不过是替为夫分忧,暂时帮着打理一些事务。”
西门暖温顿时哭笑不得,暗叹萧佳期真真是会使唤人!又冲刘副官,哦不,是刘道长行了一礼。
“还望道长见谅,暖温失礼了。
那刘副官是个成了精的,当即偏身错开了西门暖温的礼,又不卑不亢地恭维了两句,便拱手告退了。
打开红漆木的食盒,里头盛着一碟碧玉可爱的绿豆糕,一碟色泽微黄的枇杷膏。
西门暖温从里面心翼翼地捧出一碗冰糖雪梨汤,本来准备放到萧佳期面前,却不料手上一颤,那冰裂纹的瓷碗随之一斜,洒了些许汤水出来。
萧佳期眼疾手快的接过了瓷碗。
“可是烫到了?”
西门暖温抿了抿唇,被丈夫看见自己这副笨手笨脚的样子,连身有些挂不住,当即转身道。
“佳期,我去叫人把汤撤了,再上一例罢。”
“无妨。哪里就这么讲究了?”
萧佳期拉着她的手不让人走,又细细看了手上没有红痕,这才作罢。
方才汤水洒了出来,好巧不巧,竟然刚好撒在西门暖温身上,正在肚子上方。西门暖温拿帕子擦了擦,不料那抹胸是轻纱的布料,遇水变得通透,竟然越擦浸湿的范围越大。
西门暖温红着一张脸,索性不去擦了。
扭头见萧jiaq正用着那碗冰糖炖雪梨汤,就此西门暖温便拿了银筷,夹了一块绿豆糕放在男人面前的碟子里,清甜可爱的。
“佳期尝尝这个,最是清甜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