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太瘦小的身躯整个陷在白色的病床上，白色的被子显得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她偏着头，直勾勾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张宇宁刚一进门就落进了她的目光中。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吓着了。

“蒋太太，”张宇宁很快整理好表情，露出浅浅的笑，向她靠近。

“别过来了。”蒋太太将脸别过去，看向没有阳光的窗外，“不要靠近我。”

她的声音很小，气息很微弱，冰冷的语气宛若经由雪地而来的风，冷漠的态度好像对一切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蒋太太，”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说完就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你们就都不要再打扰我了。”

“蒋太太，”

“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在那之前随他而去，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

“您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的。”张宇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决定暂时妥协。

“你不会明白我对你们有多深恶痛绝。”

“但是，我们没有错。始终如此。您好好休息。”

轻巧的关门声让蒋太太心里一颤。

“谁错了？”她望着洁白无瑕的天花板，眼角滑下晶莹的泪滴，“谁错了？”

“什么都不肯说。”张宇宁对走廊里赵乾明说，语气里满是失落，“她对我们很抵触。”

“人来了吗？”赵乾明问起了另外一件事，蒋太太的态度已经证实了他的想法。

“她女儿已经赶到医院了。”

“行了。我们回去吧。”

“不再问问吗？”

“不了。但愿这守口如瓶能让她老人家好受些。”

张宇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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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起尸检报告的顾华再一次被打断了。

“喂，”

“老大，肖建华醒了，他说愿意招供。”李东华高兴，快活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从电话里传来，“身体无碍，我们在准备出院手续了。”

“他说想见谁了吗？”

“没有，情绪上也一直很稳定。”

“好，”顾华有些失望，“直接带到局里。我等你们。”

“行！”

顾华随便翻看了一下，便将尸检报告收起来了，他从柜子里掏出笔和本子，沙沙的写字声从笔下荡漾开来，他开始为一会儿的审讯做准备了。

天边突然变得亮堂起来，不知是将刺破昏暗的阳光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