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晴,南国的雪都流成了泪,从屋檐处滚落下来。温度骤降,比刮风结冰,还要冷上几分。
霍玲不畏严寒,脱掉棉服,换上了华而不实的藕色对襟宫装。描烟柳、点绛唇,脂粉扑面,极细腻地捣鼓着自己的皮相。
她打听到堂堂摄政王,竟然独宠一介目不识丁的农妇。从前,花娘有媚惑的手段,也就罢了,如此这么一个莽妇,岂容她骑上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霍玲一怒拍桌,手掌心都拍红了。
她套上毛靴,趿着木屐。她就这样杀气腾腾地出门了,在半路,思忖着怎么对付竹苑那位新来的同僚。
叶秀文,那个文弱书生,虽摘得过探花娘子的桂冠,却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如此她来找自己,还说什么,“玲姐,今早我跟竹苑那位打招呼,她竟然无视我,真是失礼,目中无人!可是小妹我……我胆小,不敢惹她“。霍玲模仿着叶秀文当时的语气,顿觉好笑。
“主子,霍玲大人来了”小宫侍咚咚咚,前来秉报。
“放她进来”谢雨晨一屁股落在太师椅上面,怎么舒服怎么躺。
“呦嚯,您可真会享受!“未见人,先闻声。
霍玲甩掉木屐,说,“妹子以为得了一时宠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推门而入。
“哦~没想过“谢雨晨耸了耸肩,懒得多费口舌,只想当旁听观众。
宫斗模式开启,独舌女高调出场。
“摄政王殿下贵为南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岂是你一介农妇可以独霸的,本小姐劝你早日归家,宫里水深,以免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霍玲抽出一沓银票,一把甩在谢雨晨身上。恩威并施地对待着她眼里的低等人,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我好怕怕哦~好走,不送”谢雨晨只扫了她一眼,便把目光移向窗外。赤~裸~裸地无视,压根就把她当空气。